沈致宸詫異看著他,眉宇間有著幾分冷冽,不答反問,“你能和你自己喜歡的女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林景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他蹙眉,不願意再深討這個讓他無比煩躁的話題,“我過幾天會親自去一趟法國,到時候需要你再出賣一下色相。”
林景煥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我需要親自見一見這個斯蒂文森,當然需要約一下你的仰慕者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林景煥見他神色倒真是一派輕鬆的樣子,心裏也在琢磨著,是好還是壞。
沈致宸倒真不是和他開玩笑的,一臉正經道:“不是開玩笑。既然你和溫家二小姐已經沒有什麼可能性了,其實你也應該找適合自己的女人。”
他很少提到這些感情方麵的話題,以前他自己就是清心寡欲的像個和尚,哪有心思去關心自己的女人問題?
林景煥當即腦海裏就閃過了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和雙情那個小丫頭在一起時間久了,心態都有些不太一樣了麼?
他頭疼的捏了捏英挺的鼻梁骨,低聲說:“要見一下白蘇的養父不是什麼難題,不過你就別操心我的感情生活了。雙情還真是什麼都和你說,這事也是她告訴你的?”
林景煥和沈致宸關係雖好,不過他和溫書情的事,的確是沒有和沈致宸仔細講過,現在沈致宸這麼一說,林景煥當然以為是雙情說的。
沈致宸輕笑出聲,“你沒有必要把我當成瞎的,你之前在醫院看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樣的。”
他雙手緩緩插入褲袋,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後才謹慎地說:“但是景煥,溫書情的丈夫榮臻,你應該知道,我之前有一個項目需要上麵的審批,過下來的,就是他。如果我沒有推算錯的話,他應該就是下任市長。這個男人看似溫和,實力卻不容小覷。他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會和溫書情離婚的。”
林景煥胸口仿佛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以為不會再疼的地方,舊傷加上新痛,讓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冷聲道:“我沒有興趣知道他們夫妻的事。還有,我從來沒有想過和溫書情再有什麼。你有這個時間操心我,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認為——”
“我明天要陪雙情去一趟G市。”沈致宸知道他又要喋喋不休了,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溫聲打斷他的話,“不確定幾天,到了那邊我會和你聯係,另外,法國那邊的人,你幫我聯係一下。”
林景煥這下是真變了臉,瞪大眼睛——
“什、什麼?G市?”林景煥真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你要去G市?”
沈致宸知道他在想什麼,輕鬆一笑,“不挺好的麼?你之前一直都讓我麵前的事,我現在終於有勇氣去麵對的,這算不算是你們醫生口中的,邁出的第一步?”
“致宸……”
“我知道你要對我說什麼。”沈致宸看著好友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對他寬慰地笑了笑,思忖了下,才沉聲說:“你以前就對我說過,不要把人生想得太過複雜,因為自己的思維複雜了,所以人生才會複雜,但是其實,人生簡單到讓人難以置信。這兩天我總是在想,可能真的是我自己一直都將自己關閉起來了,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可也不是絕對的,情情在我身邊,讓我感受到的是一個我二十八年的人生,從未感受過的。我現在感覺特別好,我不想放手,我也不會放手。”
林景煥想著自己這麼多年來,何時見過沈致宸的眼底有這般決絕的表情?
他從來對身邊的一切都是一副可有可無的狀態,他一直都在將自己放空,可他現在卻要將他放空了二十幾年的人生給填滿色彩。
這樣的行為,顯然對於一個還沒有被治愈而且處於一種極度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的雙重人格患者來說,是不理智的。
而他還是一個醫生。
可該死的,這個病人是沈致宸,誰說鄭遇染的那些脾性,不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另一麵的自己呢?
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徒勞,他不會改變的。
溫雙情……林景煥伸手扶額,很是頭疼。
心裏念了一句,溫家的女人,果然都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