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葉再一次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個曾經絕望無比抱著希望的男子。
此刻的丁貴,滿臉的淚水鼻涕,在那滿是皺褶的皮膚上顯得那麼的可憐,那祈求的眼神讓她開始覺得自己之前所報以的希望是多麼的可笑。她開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將希望寄托在這樣的人身上。
“你瞧。今夜已經改變了,不是嗎?”夏萱說。順著霜葉的目光將眼神落在跪在地上哭得一臉可憐兮兮的丁貴,一時間隻覺得這樣的男人實在倒盡人的胃口。或許這樣的人在她的心中根本就不能夠稱之為男人。
霜葉點點頭,是的,她沒有再被關去祠堂。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不該是她可以抱希望的。再看看那不斷湧出的鮮紅色,舔了舔唇。
“是不是很疼?”
丁貴看著霜葉的臉心中滿是害怕。
“放……放過我……”
“是不是很害怕?現在是不是也會有我當時的感受了?是嗎?”霜葉諷刺的看著這個跪在地上如同螻蟻一樣的人,似乎開始有些明白夏萱剛才說的話意思,她的執念在這樣的人麵前顯得是多麼的可笑。
“可惜,這裏沒有祠堂的地牢黑,也沒有人扔你的石子,也沒有人讓你餓肚子。”
回想著當初的一切,她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察覺到霜葉似乎又開始在凝聚黑色霧氣,夏萱連忙出聲。
“霜葉,回頭看看,你的身邊一直有人保護你,你想一下,那個銀鈴,是不是從你出生就已經和那你在一起了?它是不是從頭至尾都和你在一起的?”夏萱誘導的說著。事實上,她的話也並非是謊言,雲藍聖女既然會將帶著自己的靈氣交給她,那麼就是將她視為自己的族人。
霜葉認真的回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銀鈴,上麵散發著柔和的淡淡光輝。恍惚間,她似乎曾經看到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子抱著自己說她日後就是他們的族人了,她瞪著她長大。可是這一切她此時才想起。
“不錯,它一直陪著我,從出生開始,一直一直,不管是生是死。”
霜葉看著上麵散發的柔光心中更多了幾分暖暖的感覺。這個銀鈴讓她在那個黑暗的地牢中看到了一抹光輝,在那個可怕的夜晚保護了她的清白。可是是她一直都不甘,一直想要那些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的執念就在那個瞬間生出。
“就像你說的,當年出事那個保護我的銀鈴。它從我出生之後就一直保護著我。”
“那是雲藍聖女對你的寄望,你是屬於我們巫族的,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一直都是。”夏萱認真的道。她想,或許當初雲藍讓自己找出鬼族的封印點將他們消滅,這其中還有一部分便是將她當初沒有能夠做的事情給出一個結局,一如此時此刻這個執著的女孩。也許也正因為如此,靈氣才會一直這樣保護著她。
“你想要這個嗎?”
霜葉看著對自己笑得溫暖的女子,她的心間暖暖的。她知道手中的東西應該是屬於她的。隻是這抹柔和的光亮卻讓她有些微微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