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舒悅出現開始,連帶著古玉說出的秦琰的消息的時候,楚逸軒就發現夏萱的情緒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對自己原本已經卸下的偽裝再一次牢牢的套在了身上,原本隔著的小溪變成了大河。這讓他心中開始再一次浮現一抹絕望來。連帶此時此刻的身體帶給他的無力感,更讓他的心像是再一次跌進了看不見的深淵。
“小萱,我是不是拖累你了?”原本推著楚逸軒往前走的夏萱停了下來。不知道楚逸軒為什麼忽然又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忽然又覺得有些可笑,這不是他原本的選擇嗎?為什麼這個時候要來問自己?
“你覺得自己拖累我了?施行秘術的時候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現在後悔了?”夏萱的聲音冷冷清清,一句一句像是一把冰刀狠狠捅進了楚逸軒的心裏。她希望他放在她身上的心能夠收回去,她,不值得,在未來,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危險,之前帶他出來,這也是她沒有想到的,要是早知道,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早知道這味藥。
有那麼一刻,楚逸軒覺得夏萱殘忍得似乎能夠將他的心扯下一塊肉來。她的話沒有錯,可是他後悔嗎?不,他不曾後悔,也不會後悔。
“現在最起碼我還能夠站在你的身邊,若是那樣我連站在你的資格都沒有。”這句話的堅定是楚逸軒的心聲,可是卻也從來現在這一刻讓他覺得如此的堅定。他沒有忘記那夜在小村莊她說的話,她會在他的身邊,既然她說了,就不會拋下自己。想到這裏,楚逸軒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楚逸軒,你怎麼了?”楚逸軒慘白的臉讓夏萱覺得心驚,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心裏浮動。
“沒……事……我沒事……”秦琰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不是擺在了眼前嗎?後不後悔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想得很清楚了。隻是這一刻,他為不能幫她而感到痛苦和自責,卻是絲毫沒有後悔可言。他的身體是這麼的破敗。也由這一刻開始,楚逸軒對鬼族的痛恨到達了頂點。
夏萱心頭一顫。隨即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你這樣還算是沒事嗎?騙你自己還是騙我?”說著夏萱蹲下了身體,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楚逸軒的手,希望自己做的能夠起到些許作用。
暖暖的溫度隨著手心傳遞進心間,那原本仿佛冷得發顫的心開始漸漸緩和下來。
“不論你是不是後悔,你現在的身體?有辦法解決嗎?”她不是覺得他拖累,隻是擔心自己的能力不夠最終會讓他受到傷害,
身體裏的力量讓楚逸軒顫抖的身體緩了過來,這也讓夏萱知道那個秘術也許還和半神之力息息相關,也就是當初斯諾為什麼沒有能夠使用秘術的原因,隻因為秘術的使用期間需要力量,在事後依舊需要半神之力調養。
慘白的臉色漸漸的緩過來,慢慢的露出了一絲淺淺的血色。
“可以了,小萱,我不需要了。”力量不斷的通過手心傳遞進身體,漸漸原本需要睡眠恢複的身體居然還多了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