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晟睿第二天早上是被餓醒的,頂著兩條幹涸的鼻血,從睡夢中掙紮著爬起來。
破屋裏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人,平躺在地麵上,衣服還有幹涸的血跡,看模樣是傷得挺重的。而白巧香和眾生流離不知道去了哪裏,屋裏不見身影。
許晟睿看著有點害怕,但是還是壯著膽子走過去探了探鼻息。
“探什麼探,沒死呢!”突然而出現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差點兒還以為是這屍體說話了。
吞了吞口水,許晟睿看向門外,隻見眾生流離不知從那兒摘了些野果回來,手中還拎著兩條草魚,頓時欣喜得不得了。
“兄台你這是從那尋來的?”他走過去接過眾生流離手上的魚,隻是見到身後的白巧香時,還是有點反射性害怕的後退。
“你這膽子什麼做的?”白巧香翻著白眼,對許晟睿如此怯懦的行為很看不起。她覺得她之前去色誘這個呆子的行為完全是錯的。她懊惱著自己一定是眼睛瞎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小生這膽子是與生俱來的,不是用什麼東西做的!”即使害怕,許晟睿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結果白巧香的眼睛一橫,某人又慫得躲到眾生流離身後了。
“膽小如鼠。”白巧香嫌棄的說著,抱著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衣服來到了那受傷之人的跟前,模樣作勢就要脫衣。
想起了自己差點被這妖睡了的許晟睿扯了扯眾生流離的衣角,義正言辭的說到:“男女授受不親,縱使她是妖,她也要名節的!而且姑娘家當眾脫人家公子的衣服,實在是……不太好吧?”
眾生流離扭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探測了一下他的體溫,疑惑道:“也沒燒啊!怎麼就淨說胡話來著?”
“哎呀!小生是讀書人,怎可說胡話?”許晟睿拍下他爪子,很是焦慮。
“那她不來你來!”眾生流離將身邊的人推了出去。
許晟睿步伐躊躇,看著已經被脫去一半衣服的人,雙手比劃著,有點為難:“小生一個文人,不會包紮傷口呀!”
“巧了!我一介莽夫,也不會。”眾生流離坐下來,挑了一個野果扔到了他懷裏,而後自己拿起一個啃得津津有味。
“呆子趕緊吃,這些東西你就別瞎操心了!”
“可是……”許晟睿還是想要說些什麼。
眾生流離忍無可忍,站起來就將自己咬過的野果塞到了他的嘴裏,埋汰著:“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囉囉嗦嗦個沒完?”
“唔唔唔……”掙紮幾下,待人鬆開手,許晟睿才成功的將口中的野果取下,還咬上了一口:“小生和女子不一樣,而且小生囉嗦也是有理的,據書上聖人所言……”
隻見眾生流離舉起一個野果,危險的看著他,許晟睿才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乖乖的啃著野果,眼神還往旁邊的白巧香瞄上了幾眼。
見他安靜,眾生流離才鬆了口氣。他以前隻覺得誦經的和尚很可怕,咪咪嘛嘛的,卻未想到他還能遇到個比和尚更可怕的書生。
“吃完了,輪到你幹活了,你要是敢說不會烤魚,那就等著餓肚子吧!”
無奈向惡勢力屈服的書生連忙點點頭。
不就是烤條魚嗎?他就不信能難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