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骨冰寒之中,千翀似乎聽到了一縷縹緲入雲的梵唱!
一道璀璨的金輝從天而降!
金輝之中,一粒金色光團緩緩圍繞著自己飛旋,環繞數周之後,慢慢飛至頭頂,從百會穴進入身體之中!
原本墜入了極寒地獄的身體,在金光進入之際,忽然火山噴發,無數的熔岩從腳下升起,那赤紅的光似乎是從內心深處出!刺骨的陰寒霎時間一掃而空!
目連將舍利通過千翀的百會穴,埋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帶著佛國祝福的異樣溫暖,隱藏著的咆哮鬼影似乎全都受到了致命驚嚇,拚命鑽入腳下無底的黑色深淵。隻剩下自己,懸浮在那浩淼的心海之中,周身是溫暖的金光!
周身的溫暖通泰,難以自抑!
千翀那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蒼白的臉也快速恢複了血色!慢慢睜開眼,看到了一個麵色和善端詳的老和尚。老和尚正一手放在自己的頭頂,另一隻手結佛家蓮花印,低聲頌唱。
良久,目連大師雙手合十。
心知千翀已脫離困境,尹阿婆難掩得意的笑意,抬手指著目連道:“千翀,正是這位目連大師,治療了你身上的頑疾,還不快些謝恩!”
聽到尹阿婆的話,千翀不敢怠慢,立刻跪下道謝:“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目連卻連連搖頭,神色憂慮地說道:“舍利子也隻能暫時壓製少年體內的鬼患,並未完全治愈。他日如果遭遇變故,難保不會複發!”
千翀聽聞之後,有些懵懂,如此說來,這老和尚似乎並沒將自己完全治愈。
尹阿婆卻不以為意,她之所想,已經得手,急切地想要目連離開千翀身邊,道:“能到如此地步,已經是萬幸,剩下的事情,就交由老身了。事不宜遲,大師趕快商議除妖之法吧!”如果老和尚強行將少年擄走的話,他們根本無力阻擋。
目連大師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心懷齷齪?他自知麵前兩人斷不可能將千翀交給自己的,更加不會做出違逆佛家律法之事。這少年身上的謎團,以目連道行,已經洞察得清清楚楚。
這少年,絕非凡物!這詭異的出身,這一身古怪的修為,都注定這少年此生不會平凡地度過!隻是忍不住多看了少年兩眼,似有惆悵之意,
此時已漸入黃昏,籠罩在村子上方的雲霧更加迷離難解。
“敢問大師,這這村子裏作祟的究竟是何方妖孽?還請大師把詳細的來龍去脈說一次給我們聽。”尹阿婆心願已了,快意地問道。
那煙霧之妖力,欲蓋彌彰。正如龍出動而風雨隨行,妖物的降臨也會有異象。隻有妖力不同,異象也千差萬別。而如此龐大的異象,怕是在刻意彰顯這妖物的實力!
這已算是尹阿婆此生見過最恐怖的妖物了。
目連雙手合十,道:“此村名為‘陽山’,乃是這幽水河畔的一個古山村,與世隔絕。山村原本和睦,可一年之前,村中發生了一件古怪事。自此之後,陽山村便開始不停地有人枉死。”
“枉死?!”千翀坐在馬車之中,外麵的聲音自然可以聽到。老和尚的一席話,再看村口胡亂擺放的棺木以及片片白幡,不禁心生一絲惶恐,於是附耳傾聽。
“這短短一年時間裏,陽山村已經死了將近半數。”目連連連搖頭。
“不知,死得都是些什麼人?”尹阿婆問道。
目連神色悲憫,歎息道:“據村名將,起初隻是些年過六旬的耄耋老人,之後是歲入半百的村民,兩個月前,已有青壯男女陸續枉死。如此下去,隻怕便要牽連到村中的年少孩童!”
“一年前……之前並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尹阿婆問答。
目連點點頭:“貧僧曾經問過村中的村民,他們說這種怪事情在村子的曆史中從未發生過,直到一年前才開始的。”
“難道是什麼瘟神疫病?”曹安猜測道,肥碩的臉上有些恐懼,趕忙用衣袖捂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