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一樣了,什麼都變了,尤其是在封建朝代。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有掌權的太監會如何?更是青搖直上嗎?我不就是一個例子嗎?沒有王承恩,哪個太監肯聽命我?哪個太監畏懼我?沒有王承恩,就沒有我。是的,早在我的靈魂住進她的身體時,就成就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於是,我流蘇拋棄不快的記憶在明末那個戰火四起英雄梟雄到處可見的年代重生了。
次日,王承恩領著我來到了他家的祖墳前,旁邊不遠處也有一座墳,相較而言王的雜草叢生。
“幾十年沒有回來了,爹今天不孝子回來看您了。不孝子現出息了,權傾朝野。不過,等不孝子作古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來掃墓了。”他邊說邊作揖,而我也拜了三拜。
“亞父,你入宮是因為您的父親嗎?”他搖頭。
“不是,是我自己自願的。這些年來,我爬到了太監最高的地方。那又怎樣?表麵看來威風八麵,可事實上在這世上最卑賤的就是我們太監和那些妓女。”
“不,您不卑賤,在我眼中您是了不起的。”最卑賤的是太監與妓女,是又怎麼樣?在我看來,都一樣,都是被需要的。如果皇宮裏沒有了太監,那些所謂的帝王後妃找什麼人使喚?如果沒有了妓女,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去哪裏發泄?行業沒有卑賤。
“走吧。”
“我們會到山海關嗎?”
“會,你想見吳三桂?”
“不,我不想見他,我隻想看看山海關。”在曆史的漩渦裏吳三桂是我最討厭的男人,除了吳三桂我對順治也存有厭惡之情。時常想,倘若我是孝莊,我會恨不得殺了順治然後再殺死我自己。順治我不想一睹尊容,就算有機會也不想。可我知道,我有機緣見到吳三桂。很快就可以看到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了。
山海關,不愧為雄關,氣勢宏偉,堅不可摧,難怪皇太極都有些忌憚,難怪吳三桂因開關而封王。關內的紅衣大炮,是保衛關的最要保障之一,大炮就大炮嘛,幹嗎要加上紅衣二字呢?
“亞父,為何要叫紅衣大炮?”
“紅夷者紅毛荷蘭也,因此大部分人認為紅夷大炮是從荷蘭進口的,其實所有從西方進口的前裝滑膛加農炮都稱為紅夷大炮,而我朝官員往往在這些巨炮蓋上紅布,所以又為“紅衣”。”
“原來是這樣啊。”紅衣乃是紅夷。
“瞧,那個走在最前頭的不是吳三桂嗎?我們回避一下吧,我不想見他。”這個男人就是吳三桂?我此刻為我的軀體悲哀,如此粗野的武將也能入她的眼?愛情,當真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我這個靈魂是絕對不會愛上吳三桂的,沒有那種感覺,就算再過很久,那種感覺也不會突然產生。有些人曾說,感覺會隨著變化而轉變的,也許吧,但就我來說,那對我有些困難。
“好。”我們轉身步入了一家酒肆,要了一些吃的喝的,先喂飽肚子緊要,民以食為天嘛。我狼吞虎咽起來,我餓壞了。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王承恩像慈父般對我這樣說著。不知道爸爸媽媽好不好?他們是不是認為我已離開了人世?好想家,好想他們。
“亞父,您也吃啊,別看我吃。”
“我不餓,等你吃飽了,我們就啟程回京吧。”若是有外人看到我這樣的吃相,真是損了一世英名。
“亞父,我吃飽了,這裏的東西還真的好吃。我們走吧。”走進馬車,忽然覺得不知何年何月還會有機會來山海關,再一次走了出去,站立在馬車上,好好的看了一眼這裏。啟程了,馬車軲轆吱吱紮紮的響起。別了,山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