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來辦事,瘦哥哥也剛好出來一起,我們叫了雯,你也一起來吧。”電話那頭,是誠懇的他。這頭,卻是糾結的我,有點小激動的我。其實我不是很自信的女生,總覺得自己屬於見光死的那種。就算在校園裏的到了老師再多的喜歡與肯定,我還是常常的,會懷疑自己。雯說,你不該再拒絕,總不能永遠活在電話裏吧。
一個西餅屋的二層包廂裏,雯和瘦哥哥坐在一起說笑,我獨坐一邊忐忑。他要辦完事才來。幾度想要逃離。紫芹,你真沒出息。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就提議說唱歌先。好在,我還有音樂。慢慢平複了心情。這時候,他推了門,微笑著走了進來。
熟悉又陌生的麵龐上,好像帶了些許的害羞,或者隻是我的害羞影響了我的觀察。那時暗淡的燈光,怎麼可能看的出來害羞呢。黃色的短裝外套被脫下掛在了一邊,隻穿了灰色的毛t,淡藍色的牛仔褲向我這邊走了過來。雖然我的臉上,是淺淺的微笑,手心,卻早已攢了薄薄的汗。他說,你好。聲音裏,依然是那麼的磁性。連素來對男人聲音挑剔非常的我,也淺淺的在心底劃了記號。那是比電話裏多了的真實。
我們唱了很多,聊了很多,大多是他問,我回答。他表現的,一點也沒有麵龐裏害羞的氣息。我隻是知道,他文筆不錯,寫得一手好字,會彈吉他,打字很快,卻不知道,他的歌,也是唱的這樣的好。瘦哥哥的嘶吼,顯然徹底成了他的陪襯。要是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唱那些歌。我竟不知道,原來,歌曲,是可以遇見未來。我還以為,那是幸福在向我終於開始點頭。我的,受了點傷,被他和瘦哥哥以極其誇張的形式來讚美,那時我是這樣的喜歡這些悲情的歌曲。當他開始唱冷雨夜的時候,我忽然就覺得哀傷。仿佛就看到了一個安靜而又悲傷的背影,漸漸在雨幕裏,迷失了方向,漸漸,消失不見。
瘦哥哥總是喜歡熱點的溫度,壞笑著非要我們合唱一曲,本想拒絕,他卻一臉溫和的笑著轉過來說,好麼。拒絕在嘴邊,生生換成了應與。
廣島之戀,就像多年後我們應有的對話,我早就該拒絕,不該放縱。是那時的我太勇敢,還是太傻。原本我站在了一邊,隻是安靜的唱,可是當他也站過來的時候,音,悄悄的抖。瘦哥哥在一旁故意撞他的時候,他就輕輕的靠了過來,我假裝不知,假裝不在意,卻在高音的時候,失了水準。那麼美好的愛戀,那麼悲傷的結局,那麼短暫的邂逅。終究是個錯誤。也是我們之間的,錯誤。如果時間倒回,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重新選擇。隻是此生,終究是難以忘懷了。
他唱我是一個被愛傷過的人的時候,深情裏,淺淺藏了點點的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已有了故事,早已,鎖了心扉。想他的時候,也曾一遍一遍放來聽,隻是難過而已。
後來,很久很久,我都不敢再唱那天的歌。連聽,都需要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