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策,立即改進。
“哥!我錯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但你忍心殺了我麼?爹娘總歸年紀比我們大,遲早是黑發人送白發人,總有一天這世上我會是你僅剩的血脈最近的至親,有我在,你始終不會是一人孤苦。”
這下說得夠深情並茂了吧!
如若還不是的話……
餘光再偷偷一掃,他居然在笑!難道蒙對了?!
“蕭、落、微!”
接著就他的眼珠子突然似要隨時迸裂出來一樣,額頭青筋四起,墨發飛舞,整體上十分猙獰,隨著他指尖一用力,熟悉的骨骼錯位聲又一次清晰地響起,我腦袋耷拉在肩上,倒地前心裏隻想著六個字——唉,我、又、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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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錯不要緊,有的人錯不起,但有的人錯得起,關鍵不是錯不錯的問題,而是自身硬件好不好。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的腦子終於轉到了關於自己這副新身子構造上來。
雖然被擰斷了脖子,可是實實在在的,我真的還在喘氣兒。
且說實話,脖子被擰斷的那一瞬間,我真心地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回想一下,下巴被他卸了又裝的時候,也是不痛不癢的。
接著我快速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有脈搏在跳動,既然我不是一個死物,可為什麼擰斷脖子都還活著?
“你是誰?”
突然一道森冷的聲音飄來,我這才注意到這房間裏原來還有第二個人。
他正坐在距離我隻有兩米開外的位置,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的麵容,但這聲音我認得,正是那個哢擦一聲擰斷我脖子的家夥。
上一個問題還是‘你居然恢複意識了’,現在又問‘你是誰’,為什麼別人重生都能抓個丫鬟什麼的問清楚周圍狀況,而我卻什麼資料都來不及獲取,連一個裝的機會都不給,就被人知道不是原主?
“一百年前,我曾經意外獲得了一本煉製傀儡的秘法,然後又花了三年的時間去找齊秘法中所需要的藥材,趁著這副身體還鮮活的時候就像抽絲剝繭一樣,把魂魄從裏麵一絲一絲抽出來,當然,這個過程需要很小心,抽得快了,人很有可能就死了,得慢慢、慢慢地抽,還要保證元嬰不死,注入自己的一縷神識,再用焚天金火日夜不停地煆燒,又耗了三年,才將她的元嬰給煉化,但或許是初次練手的緣故,在煆燒皮膚的小環節上沒有處理好,導致她雖然肉身不爛,但每隔十年都要換一次皮才可以維持這麼天真無邪美麗動人鮮活的樣子,而如果我不幫她換,那麼……”
他說得就好像是在顯微鏡下打造一個高度精細的工藝品一樣,可是,慢慢的,在他循序善誘的口吻下,終於我腦子裏很快地出現了電影《畫皮》裏周迅扮演的狐狸小唯對著鏡子撕下畫皮之後的樣子。
一陣惡寒之後,好吧!他贏了,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
“我死了有些年頭了,一直在這空間裏遊蕩。”
“奪舍?”另一道充滿驚異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我之前絕對沒聽過,有些詭異,似男似女。
著屋子裏居然還有第三個人。
“梵音。”紅衣男子不悅道。
黑暗中,有一道聲音答道:“是。”
而後昏暗的光線裏,隻見紅衣男子頭微微側了側,示意我繼續。
我隻好繼續,誰讓這位爺要聽呢?
“我可沒奪舍她。”我首先得聲明這一點。
畢竟搶奪他人的東西,是很不好的行為。
但其實我個人私下又對這種行為十分地……羨慕、嫉妒、恨著。
活著的時候,算命先生說我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我以為這跟一個人的胳膊腿兒都長全了是一個概念,好事啊!
可哪裏知道飄到了這個空間來才明白什麼叫做專則精,全則廢,我就是一天生的五靈根資質,和修仙無緣,更不要說奪舍了。
如果我能奪舍的話,何必來奪舍一個傀儡?
一道輕咳聲傳來,是那個在黑暗中叫做梵音的人,他這是在變相催我繼續麼?
“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記得飄著飄著有一道綠光直衝而來,接著手腳就像是有千絲萬縷給拉著一般,不聽使喚地被吸進了綠光裏,狠狠地往下一砸,我以為是被砸到了地裏去,結果一睜眼,就在這身體怎麼都掙脫不開了。”
我不知道他們聽懂沒有,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恰好飄過,被一道衝天綠光擊中,醒來時就這樣了。
“啊?”黑暗中,梵音又叫了一聲,聽這聲音,似乎是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更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