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特殊的任務交給你!”
“又有特殊任務?”張豐忽然覺得自己受到了顧隊的重用,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顧宸湊近張豐耳朵,嘰裏咕嚕說下一串悄悄話,隻見張豐眼光猛然晦暗,態度卻變得異常堅定,“保證完成任務!”
黑龍的交接工作完成,顧宸和墨彥並肩走著,墨彥說:“我送你去醫務室。”
顧宸搖頭,“回宿舍吧,你幫我弄。”
褪去染成鮮紅的上衣,墨彥那棉球大致的消毒清理後發現顧宸身上的血看起來好像挺多,實際上都是些稀碎的小傷口,沒有傷筋動骨並無大礙,然而他的神情依舊嚴肅,顧宸破一塊皮就是他身上掉一塊兒肉,打心眼兒裏疼!
“……你當時跟瘋了一樣,”顧宸靜靜的說。
墨彥手裏擺弄著藥盒,“嗯?”
顧宸凝視墨彥,細細觀察著他額上滲出的汗水,“我指的是黑龍,你當時那個樣子像是要打死他。”
墨彥沒有爭辯,甚至態度滿不在乎,他手上的力氣本來就沒收著。
“……如果……如果你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墨彥的黑仁兒眼球嘩啦一下燒的血紅。
縱使如今顧宸已經安然的坐在了自己對麵,回憶起剛剛的情景,墨彥還是會渾身發冷,脖頸後麵上的汗毛一根根憤然豎起,那是麵臨可怕危險雄獅子虎不顧一切崽兒時的典型特征。
顧宸口吻平淡,“可那是我的工作。”
墨彥陷入無底沉默,給顧宸上藥的手驟然停下,是啊,那是他的工作,他的本分,他的使命本來就是抓捕這些走私販毒違法作亂的分子,是和……他墨彥一樣的人。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墨彥和顧宸永遠處在對立麵,今生決然不可能並肩作戰,所有的身份、背景,他們走的道路是兩個完完全全相反的極端,一個南極,一個北極。
“你明明知道這是個圈套,為什麼還來?”顧宸濃密的長睫垂下,頭頂上方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照應出一把圓弧形扇子陰影。
墨彥的嗓音沉如幕鍾,“那年在船上,你明知道有危險,不也是來了。”
二人對視,在彼此麵前他們拋開世俗的一切純真的像個孩子,你衝我掏心掏肺,我向你赤誠以待,剝開一顆血肉玲瓏心,裏麵裝的無非隻是你。
顧宸握緊墨彥的手感知相互騰騰升起的熱量,墨彥手一拉,將顧宸帶過身來,吻上去,唇上是他特有的溫度。
咚咚咚,幾聲敲門。
墨彥再次咬住顧宸的舌,用力卷走上麵甜甜的味道才戀戀不舍的抽離。
顧宸抿唇,“進來。”
走進一名小兵,衝顧宸敬禮,“報告中尉,首長召集緊急會議,請您立刻過去。”
顧宸點頭,“好,我知道了。”
“報告,首長特意交代,這位先生也一同前去!”小兵指指墨彥。
顧宸垂眉,看了看時間,居然是淩晨三點,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嗯,你先出去吧,我換件衣服隨後就到。”
“是!”小兵啪啪兩下標準的收腳敬禮,恭敬的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合上。
墨彥埋頭收拾整理藥箱,顧宸起身換衣服,兩人同時緘默不語。
顧宸不僅穿戴整齊,連武器都配備齊全,甚至一件件都上滿了膛,不像是去會議室開會的,更像是提刀上陣即將奔赴最險惡地帶。
墨彥注視著顧宸嚴肅緊張的模樣心中忽然刺痛,如今竟需要顧宸這般費力的保護自己?遙望窗外,門口的守衛整整多上一倍,沒有半分鬆懈嚴謹有秩,城牆上藏著機關手,黑暗叢林隱蔽處折射出點點白月光,那是埋伏著的狙擊手的反射。別說一個人了,就是一隻蒼蠅插翅也難飛。
顧宸係上最後一顆紀風扣,連扭向墨彥,說:“走吧!”
墨彥赤手空拳,短發顯得人極為硬朗。
長廊上拖著兩條長長的影子,淩晨三點的會議,注定不會平平凡凡……
顧宸推門,利落敬禮,“報告首長,一隊隊長,特種兵中尉,顧宸前來報道!”
會議室裏,首席座上的人是首長方澤天,旁邊的是副首長杜力軍,會議桌左邊一長條顧宸手下的隊員整齊的一字排開,會議桌右邊的位置閑置出來沒有人坐,後麵站著一排護衛兵,個個手持殺傷性武器。
“進來吧,”方澤天說。
顧宸走在前麵,墨彥跟在後麵,神色沒有慌張,泰然自若,兩手插在褲兜裏,褲子還是廚子的褲子,在部隊裏墨彥很低調幾乎每天都穿著同一套衣服,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來,尤其是那一排護衛兵,一個個不自覺的手摳扳機,麵部緊張,肌肉緊繃,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