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公伯龍海訕訕一笑,走到一株開的正歡的海棠樹下,拾起落在樹下的花瓣,放在鼻間輕輕一嗅,而後搖了搖頭,道:“師父說笑了,哪裏來的什麼寶貝?不過是緊挨著登雲山腳,沾了登雲山的一些靈氣罷了。”
他一說到這裏,立時引起了慕紫禮的注意,他適才未進這園子前,已覺察到此處靈氣充沛,他周身疲倦隻在嗅到這林間的清新氣息時便一掃而空。
“這附近可有溫泉?”慕紫禮突然問道。
“登雲山中大小溫泉不計其數,山中氣候常年如春,想必也是受這些溫泉所致。想來公伯公子這院中的花草也是沾了那些溫泉的光,故而深秋十分依舊開的這般燦爛奪目。”說話的正是司馬洛城,他麵色微有怠倦,與似夢、慕紫禮的不同,他畢竟是血肉之軀的凡人,雖隻是坐了十日的車,此間看他依舊是風塵仆仆,頗為疲累。
“公子所言甚是!恕龍海冒昧,公子莫非也是玄陽人氏?”公伯龍海有些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司馬洛城,因他樣貌與之前大有不同,故而並未認出他便是當日的洛城。
司馬洛城被他一問,麵上略微有些落寞,正欲以實相告時,卻聽慕紫禮搶先說道:“此事稍候我們再與你細說,司馬公子舟車勞頓,你且先命人帶著他去歇息吧!”
公伯龍海眸光撇過似夢,見她朝自己微微點頭,便慌忙拱手道:“龍海失禮了!阿福,快帶公子去怡翠軒歇息!”
言畢,一個灰衣侍從不知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走到司馬洛城跟前,擺手示意,“公子,這邊請!”
待司馬洛城走後,似夢這才上前拽住公伯龍海的衣袖,道:“回頭將院子裏的侍從都撤走吧,留下兩個伶俐懂事的就行。另外,萬萬不可讓旁人知道剛才那位公子住在你的別院中。就連你父親也不可告知!明白嗎?”
“這……”公伯龍海麵色一頓,稍有遲疑,“徒兒明白,徒兒隻是看那公子身形十分熟悉,卻又麵生的很,故而方才多問了兩句。”
似夢心想,既打算要將此處作為他們複位的根據地,對她這徒兒左右也是瞞不過的,可又怕他知道了真相,會讓他一並深陷險地。
這園子雖然足夠隱蔽,卻畢竟實在玄陽城中,萬一被那代媚兒的眼線察覺,定然要連累無辜。
她正在矛盾之時,慕紫禮已開口說道:“龍海,此事十分凶險,我們本不該將你牽扯其中。隻是……隻是你既已拜了夢兒為師,便不是外人。”說著他已看向似夢,示意她不必瞞他。
似夢這才附耳過去,將其中緣由悉數說與他知,隻見公伯龍海麵色微白,看向遠處怡翠軒的目光中滿是驚詫。
“好徒兒,此事事關重大,除卻你,再不可說與旁人知!否則,於你公伯家可有性命之憂!”似夢再三告誡,生怕他萬一說漏了嘴,將他一家陷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