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師兄的傷,頗為奇怪,似乎與帝君讓他查的事有些關聯。
可適才一入紫竹林,看清那溫泉中的青衫男子時,他險些就要失了仙家的風範。可當著這蝶妖與靈歌在側,他也隻得強忍好奇,假裝鎮定。
他從未想過,六界之中竟會有人,不對,是妖!竟會有一隻妖長的與師父那般神似。若非他跟隨師父數萬年,對師父氣息早已熟悉,他簡直就要將那男子當作師父了。
隻怕就是小師妹在此,也未見得分得清他與師父有何不同。若非要尋個不一樣的地方,那便是衣著與發色了,師父從來都是一襲白衣烏發,當年見小師妹為了救他而死,心痛萬分這才白了一頭青絲。
此後,雖尋了上古寒玉為小師妹重塑仙身,師父卻依舊是白衣白發,不曾改變。
適才那青衫男子,雖周身為木靈氣息掩蓋,可靈脈中卻分明透著一抹淡淡地清靈之氣,這更加令他不解。
正在紫竹林間氣氛萬分尷尬之時,隻聞得空氣中一抹濃鬱的木香之氣傳來,下一刻似夢已落入一個稍感冰涼的懷抱中。
“夢兒,你沒事吧?為何愁眉苦臉?此人是誰?可是他欺負了你?”來人正是將將醒轉的慕紫禮,他適才深陷昏迷時,隱約間似聽見了似夢的呼喚,而後便有一股清醇之力流入丹田,助他調息。
他在醒來的第一瞬,便感受到了似夢的落寞與無助,於是便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似夢反應良久,方才確定他是醒了。
從他懷中退後兩步,細細看他,麵色微紅,眉眼之中藏著深深情意,卻在霎那間將她護在身後,周身戒備地看著靈歌身旁一襲玄衫道袍的穀槐,清俊眼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可不等他開口質問,穀槐早已眨眼間已在他身前,相距不過兩尺,食指不知何時竟已搭上他的靈脈,待他反應過來時,穀槐已然笑道:“拜我為師如何?”
此言一出,自是激起千層浪。
不止慕紫禮不明所以,便是方才還在心裏暗暗腹誹他的似夢也是驚詫不已,心想這上仙的思維方式也太跳躍了吧?剛才還一臉正氣地指責她這小妖不該打他的主意,現如今倒好,莫名其妙地就要收徒弟了?
看他色迷迷地看著木靈的樣子,該不會是看上她的木頭了吧?哎!悲催啊!現在她終於明白,男朋友太帥果然連神仙也會嫉妒。
似夢正思索時,卻見靈歌撇嘴抱住穀槐腰身,搖晃著,烏黑的眼瞳瞬間又盈滿了淚水,“師父偏心!偏心!靈歌受師父恩惠三百年了,師父都不肯收靈歌為徒,可慕哥哥不過與師父相識半個時辰,師父就要收他為徒了!靈歌不管,不管,按時間,靈歌要做大師兄!”他自顧嘟著小嘴,打著他的如意小算盤,也不管這邊似夢如何與他使眼色,他權當沒看見,隻是抱著穀槐不撒手。
聽靈歌所言,穀槐隻是微微一笑,輕拍著他的肩頭道:“靈歌,你若當真想入我門下,也不是不可。隻是這大師兄的位置卻輪不到你來坐!”言畢,又抬眼看了看尚在震驚中的慕紫禮,道,“怎麼?不願意?可是嫌棄忘憂山的門庭太小,容不下你這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