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兒醉的不醒人事,即便是麵對他的親吻,亦無絲毫抗拒,隻是皺起的眉心,讓他有一瞬的不安。
果然,耳際傳來她的呢喃,“木頭,我好想你……”
他心下一顫,猶如被雷電擊中一般,慌忙抬起了頭,怔怔望著懷裏的人兒,眸底閃過一抹失望。
次日將近午時,似夢才從宿醉中醒來,頭似灌了鉛水一般的沉重,等她勉力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似乎正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裏。
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看她醒來,已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糖水過來。
“來,慢點喝。頭疼吧?你可記得昨夜那正壺陳年的梨花釀都被你一人喝了?”司馬洛城將她扶起,把手中的碗遞了過去,又從矮幾旁拿過一個軟墊讓她靠在背後。
似夢端起碗,頭也不抬,猛灌了幾口,實在是渴的緊。
“啊!好燙!”她忽地抬頭,伸著粉嫩的舌頭,呼著氣,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
“當然燙,才讓侍女熬好的。哪裏曉得你會這麼著急,也不知道吹一吹再喝。”司馬洛城眼裏藏著不易察覺的寵溺,將她手裏的碗放回矮幾,便衝車簾外吩咐了一句,“葉兒,拿些冰果進來。”
外間的人低低應了一聲,須臾便有一個身著錦衣的侍女掀起車簾走了進來,微微低首,將托盤中的冰果呈上後便又無聲的退了出去。
似夢接過冰果,含在口中,一瞬間舌尖的疼痛感便已消散。
抬頭看向司馬洛城,尷尬的笑了笑,“嘿嘿,讓公子見笑了。”
司馬洛城搖了搖頭,淡淡一笑,“夢兒與我,不必如此見外。夢兒若不介意,日後可與我兄妹相稱。”
經過昨夜,他已明白,縱使那人不在她身邊,她的心裏依舊隻有那人。
他想要進駐到她的心裏,絕不是易事。
所幸,她近在咫尺,他已不敢奢求太多。
似夢因著醉酒,對昨夜之事毫無印象,此間聞言一滯,心下微喜,他終於想通了,像他這樣的聰明人,自會權衡利弊,她與那百裏冰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他會放棄,說明他已堅定了心中想要的。
如此甚好。起碼,她可以輕鬆地與他做回朋友。
再者,有國君做大哥的感覺,應該很不錯。
一念及此,似夢笑了笑,拱手道:“難得大哥不嫌棄夢兒是個普通百姓,夢兒又豈會不願呢?嗬嗬!”
見她爽快答應,司馬洛城甚為歡喜,笑聲穿過車簾,便是跟在周圍的數十名影衛都聽的清楚。
隻是,他從車榻起身時,眸底有一抹無人察覺的暗沉,可待他再次抬眸時,依舊是那副沉著如水的神情。
似夢靠著軟枕半躺在車榻上,口中喊著的冰果已慢慢化了,可頭依舊有點發悶,胃裏也很不舒服,馬車搖搖晃晃的讓她更加難受。
強忍著不適,問道:“大哥,可是朝中出了什麼大事?”以她對司馬洛城的了解,若不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絕不會在她宿醉未醒的情況下,把她帶上這顛簸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