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似夢隻覺得鼻子裏酸酸脹脹,很想落淚,下意識抬手擦了擦眼角,卻發現幹幹的,什麼都沒有。
好吧,她實在不是個愛哭的人,縱使幼時在孤兒院裏,每日都被那些大孩子欺負,時常被人捉弄,摔得頭破血流,她也未曾哭過。
便是再痛,再苦,她都是笑著麵對一切。
眼下雖然被依風所說之事感動的一塌糊塗,可依舊隻是鼻間有些酸楚罷了。
依風見她不停地吸流著鼻子,連忙停下腳步,抬手扶起她的下頜,凝眸盯著她的雙眼,一動不動。
半晌,卻隻見她雙眉微皺,抬袖將他的手拂開了,一臉地不解,“蟲蟲你幹嘛?我臉上有花?”
就在她拂開他的一瞬,她分明見到他眼底有一抹失望閃過,這個死毛毛蟲,人家彩夕都為了他險些小命不保,他總不會到如今心裏還想著我吧?
她猛然想起那夜並州他臨走時,曾當著慕紫禮的麵,對她深情告白……
“不行,這樣不對,這樣不可以啊!蟲蟲,彩夕她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怎麼還能無動於衷呢?不可以,你不可以再喜歡我的,我都和……”
似夢本想說自己和慕紫禮那個呆子好了,但突然想起慕紫禮在沙漠中莫名其妙就扔下她一個人消失了,心中一氣,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哎呀,總之,你以後都要好好對彩夕,心裏不能再裝著別的女人了。否則彩夕會不高興的,再說了她可是西澤的小公主,你不怕她娘親和哥哥揍你麼?”
依風見她急於告誡自己要忠於彩夕,心裏略微失落,可麵上卻不自覺噙了笑意,實在是她眼下的神態讓他有些忍俊不禁,良久終於忍不住道:“夢兒誤會了,我適才隻是以為夢兒落淚,想要接下一顆夢兒的淚水罷了。”
似夢呆愣,紫眸定定地看著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蟲蟲,你要我的眼淚幹嘛?留紀念?不是吧?好變態的想法,竟然會想要人家的眼淚作紀念?”
依風聽她這麼一說,有些局促,仿佛自己方才的作為是有些怪異,想了想連忙道:“並非如此,並非如此!隻是小夕她娘親說,若想救醒小夕,必須要紫玉蝴蝶之淚作引入藥方可。”
“啊?!”似夢瞪大了紫眸,表示十分的不解,“你確定她娘是這麼和你說的?要我的眼淚做藥引?不是你自己想要留紀念?”
依風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當日他聽起西澤穀主白靈說起紫玉蝴蝶之淚的妙用時,也很是懷疑。但那白靈乃是雀靈之主,精通岐黃妙術,豈會拿女兒的性命玩笑。
似夢見他表情嚴肅,不似玩笑,這才信了。
可心裏還是有些奇怪,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自己的眼淚還能入藥呢?哎,罷了,彩夕的娘親既然那麼厲害,說的話肯定錯不了,不就是一顆眼淚嘛,簡單的很。
卻見她突然耷拉著臉,對依風道:“蟲蟲,快,快說些讓我傷心的事,越多越好。比如當日在蝶族時,那些族人都怎麼欺負我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