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歐明決帶著蘇小米回到別墅之後,蘇小米幾乎是一沾床就睡倒,隻有在天快亮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掀開她的被子。
隨後腳踝處就傳來溫熱的感覺,她知道又是那個人,所以沒有反抗。
翌日清晨,單遠按照慣例將早餐準備好,就上樓去叫歐明決,“少爺,請到樓下用餐吧,晚點您還有個跨國會議要開。”
其實歐明決去不去都無所謂,已經所有流程他都已經處理好了。
“她醒了沒有?”從臥室裏傳來的冷淡聲音的確是歐明決,但他問的問題跟單遠所說根本是兩碼子事。
到底還是自己的主人,單遠雖然困惑,可還是如實以答,“蘇小姐還沒醒,請問要叫她起來嗎?”
按照往常,歐明決都是一聲令下,就派單遠去叫她,無論如何都要鬧醒。
然而歐明決今天的決定卻很反常,依舊是那個冷淡的聲音,“不用了,讓她睡吧,早餐可以晚點再吃。”
“那會議……”單遠說著,一聽到裏頭傳來輕咳,他就立即改口,恭敬道,“我等會兒就通知秘書長,讓他代勞。”
他說完,臥室裏頭已經沒有了聲響,似乎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這一切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單遠狐疑地掃了門口一眼,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但他並未多想,轉身旋即離開。
其實他的直覺並沒有錯,房間裏頭的歐明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大屏幕上。
屏幕中的某女睡得四仰八叉,睡相並不雅觀,他卻一看就是一個小時,直到聽到浴室中傳來窸窸窣窣的流水聲,浴缸已經放滿了,他才悻悻然地進浴室把水關了。
然後再走出來,接著他的欣賞。
哪怕蘇小米一動不動,他也能目不轉睛地盯到時間不允許他這麼做為止。
……
相比之下,鏡頭裏的蘇小米還處於無知狀態,從毫無意識到漸漸清醒,她幾乎睡到了大中午才起床。
一掀開被子,就看到熱水袋覆蓋在她的腳踝上,她輕笑,暖意襲上心頭。
半響,蘇小米才將熱水袋撤了,起床進浴室洗漱,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另一身衣服,看上去青春而美好。
她本想著下樓等歐明決開飯,卻不想一推開門,竟然就看到歐明決站在門外,不經意地從她門外經過,聽到聲響,他轉頭與她對視。
她有些繃不住,低頭掩著嘴笑。而歐明決雖然還是不苟言笑,但他眉眼間的溫柔並不能掩飾得住。
一同下樓用餐,一路上竟沒有一句話是能點燃雙方爆點的,當單遠在樓下樓梯口等候他們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他差一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昨晚他是有聽到聲響,但是沒吩咐他也沒注意,看來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關係緩和了?
可他昨晚聽到的明明是怒罵跟掙紮時的碰撞聲啊……
“少爺,蘇小姐,請往這邊請。”單遠故作鎮定,伸手指引方向,蘇小米頓時就覺得哪裏怪怪的,她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跟歐明決同時下樓的印象。
那今天……
“還不走在想什麼呢?”突然傳來的沉穩聲響切斷了蘇小米的思緒,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應該是巧合,歐明決怎麼可能特地為了她這麼做呢?
進餐廳時,蘇小米走在前頭,歐明決跟在後頭,在從單遠身旁經過時,他突然湊近單遠,貼在他耳邊低語,“你幫我把領帶拿下來,我剛走得太急了。”
“……好的。”單遠差點無言以對,他還沒見過歐明決會有丟三落四的時候,往常都是他對自己的工作挑三揀四。
看來蘇小米對他還真是改變不小啊。
……
用過早餐,蘇小米心滿意足地從餐廳移駕到大廳,單遠已經在桌子上放了兩杯檸檬汁,她坐下,慢慢享用。
而歐明決回樓上不知道再搗騰什麼,一下樓就在她身旁坐下。
她肩膀一僵,狐疑地扭頭看他,雖然說不上哪裏不對勁,但她就是覺得他跟吃早餐時有一點不一樣。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淡定扭頭與她四目相對,他淡然開口,“我臉上有東西?”
“不不不,我是看你長得老俊了。”蘇小米也就是隨口一說,她的注意力全在電視屏幕上,盤著腿,吃零嘴。
她這幅樣子別說並不得體,歐明決竟然覺得她可愛。
他想他需要一包去汙粉洗洗眼睛。
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今年舉辦的大大小小幾十次畫展中,值得一提的作品,蘇小米雖然是漫畫家出身,但也算一個領域,她會看得癡迷也不奇怪。
一早就調查過她的身份,歐明決知道這跟她職業有關,卻還得裝作一無所知,不經意地問,“你喜歡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