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活了二十二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母子倆搶一個人。
他們這是在演倫理劇嗎?
比起楊美茹的從容鎮定,歐明決看上去要緊張得多,他繃著臉,對母親說的話如同命令,“放手。”
他說罷,就迅速將視線轉移到別處。
哪怕是一刻都好,他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的臉。
“隻要你們告訴我要去幹嘛,我就放。”楊美茹也收了笑容,她沒有笑的時候才能明顯看出皮膚微微鬆弛。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唯蘇小米夾在中間好生尷尬。
不可否認,她心裏還是站在歐明決這邊,就算他一開口就是在損她,“我跟我的女傭交代事情,你一個外人沒有資格插手。”
他刻意強調外人。
此時楊美茹似乎早就在等時機發脾氣,見他把話說得如此絕情,她以此為突破口,露出憤怒神色,厲聲訓斥,“什麼外人?我是你母親,生你養你的母親。”
就算沒有長久陪伴,她好歹也陪伴他到他十九歲。
她可是賠了十九年的青春。
然而歐明決根本不買賬,他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幹脆點給單遠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隨即走上前來將楊美茹的手拉開。
全過程,莫名其妙成了話題中心的蘇小米實力蒙圈。
既然都派上單遠使用武力了,歐明決會獲勝也是理所當然,他將晃神中的蘇小米一路帶出餐廳。
她唯一的去處,就隻有她的臥室。
將她擋在門後,歐明決透過門縫跟她說話,“你在這裏乖乖待著。”
“為什麼?”蘇小米不解,她明明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緊張,“難道是因為我跟夫人說話,逾越了身份?”
若真是這樣,那她也隻能對他豎中指了。
當然不是。
但是歐明決沒時間解釋了,他將門扣上,然後鎖上,轉身快步下樓。楊美茹不知何時從餐廳走出來,此刻正在樓梯口等他。
她抬起頭,笑得意味深長,“你幹嘛要這麼緊張,我也沒說要對她怎麼樣。”
這話就像母豬會上樹一樣荒唐。
歐明決冷笑,目光淩厲,“緊張的人是你吧,我隻不過是覺得她太煩了,所以才讓她回房間,免得跟你搭在一起,臭味相投。”
光是這樣麵對麵站著,他的胃就開始不爭氣地絞痛。
楊美茹眼神一凜,卻沒有反駁,她不再糾纏歐明決,轉而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動作自然地往桌上拿切好的水果。
她以為在這個家裏,隻要指紋識別一日能通過,她就還是女主人。
可惜她錯了,歐明決為了改掉指紋識別人數,不惜花重金讓人換掉別墅裏所有的鎖,所以說不定這是她最後一次待在這裏。
走到她身旁,歐明決以居高臨下之勢俯視她,淡漠道,“你也可以走了。”
“著急什麼?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楊美茹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她沉著臉,愣是不站起身。
她就不信了,歐明決還能對她動手。
他的確不屑於動手,不過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任她在這裏,心一橫,索性挑明,“聽說你搬出了單遠給你安排的別墅,住回酒店了。”
話音剛落,楊美茹就笑了。
眉目間盡是得意,她低下頭,盯著腳下深色高跟鞋,忽而抬頭,“我不這麼做,怎麼過來這邊?誰不知道你在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