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麵前,楊美茹當然接過去,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支票。
“你想用錢來賄賂我?我的存在就讓你那麼不舒服?”她根本不看支票上的數字,光是想想就知道那數字一定很可觀。
她隻是不明白,為何歐明決就這麼篤定她一定會接近蘇小米。
歐明決冷著臉,他並不掩飾對蘇小米的在乎,“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現在不是我沒事找事,而是你三番兩次打蘇小米的利益,已經觸及我的利益了。”
這是他的底線。
“嗬,感情我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女傭?”楊美茹覺得不可思議,她嗤笑,理智一下崩塌,對他大肆嘲諷,“呀,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啊?我絕情的兒子終於懂得愛人了。”
任她嘲笑諷刺,歐明決始終繃著臉,他糾正她,“蘇小米不是女傭,你在我心裏也沒有地位,從你背叛父親開始,對我來說就什麼都不是了。”
當年若不是他親眼看到她在跟別的男人在床上纏綿,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溫柔的母親居然變成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對兒子的衝擊已經足以改變他的人生觀,更何況是對丈夫的傷害。
他舊事重提,楊美茹也不介意,反正她臉皮厚,裝作沒聽到,揪著蘇小米不放,“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沒錯,她就是想毀掉蘇小米,誰讓蘇小米比她還要親近自己的兒子?誰讓歐明決那麼在乎蘇小米?
這是愛啊,親愛的兒子。
“那你將什麼都得不到,在歐氏企業的股份我也會全部吞下,一點都不剩。”歐明決站起身來,這是他最後的王牌。
也是楊美茹的死穴。
她頓時變了臉色,跟著站起身,將白色信封遞給他,嚐試著扭轉局勢,“這筆錢我不需要,你也不要做得這麼絕。”
跟他談感情,簡直就是在說笑。
歐明決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目光冷淡,見她還不肯做出選擇,他索性當她已經默認,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楊美茹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咬咬牙,還是做出了讓步,“要不我們各自退一步,我不拿你的錢,你不收我股份,我也不會去騷擾蘇小米,你也不要逼我去美國。”
逼她?
當初可是她自己決定要離開的。
歐明決麵露嘲諷之色,但還是答應下來,不過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她,“希望你說的跟你做的一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說我會殺了你,你也別當做笑話。”撂下狠話,他快步離開這令他作嘔的地方。
而楊美茹沉著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氣得將玻璃杯往地上狠狠一摔,玻璃杯支離破碎,碎片四濺。
她攥緊拳頭,氣得全身顫抖,咬牙切齒,“歐明決,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母親的,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
但,她不也一樣?
……
歐明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單遠一直站在門口等他,見他歸來,立即伸手接過他的西裝外套,並問,“您跟夫人談判的結果如何?”
“我想她短期內應該不會打蘇小米的主意,不過長遠來看,不一定。”歐明決將大門一關,伸手扯鬆領帶,“我的話不必擔心,要碾死她太容易。”
他隻擔心楊美茹會趁他不注意對蘇小米做出過分的事情。
不過現在他總算能夠鬆一口氣了。
他邁開長腿要往樓上走,一邊問單遠,“蘇小米呢?她今天還是很安分嗎?”
“蘇小姐吃過晚飯就上樓了,現在估計睡著了。”單遠說著,頓了一下,還是實話以答,“不過她確實不怎麼安分,好幾次想要逃走,都被我攔下來了。”
這很正常。
歐明決就是不滿,也隻能接受她想要逃走的現實。
他上樓,本來隻是從蘇小米房間經過,最後卻演變成在她門口逗留,他抬起手,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如果她來開門,那他又該說什麼?
告訴她他今天又為她做出了犧牲,然後懇求她能不能留下來?還是說警告她別再想要逃走,否則他就手刃沈濟北?還是直接撒謊,告訴她沈濟北已經死了,所以別再想他了?
歐明決想了很多種可能,腦海裏亂成一團,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默默收回了手,他轉身繼續前進。
而門後,蘇小米也沒有睡,她站在陽台的圍欄上,手裏掛著那條項鏈,眼神掩飾不住的失落。
半響,她歎了口氣,慢慢走回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