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心變得真快。”他嘀咕一聲,神情不悅,心裏醋海翻湧,特別是看到蘇小米高興得跳起的模樣,他更是氣得差點內傷。
抓著手機的手攥得很緊,手背上青筋隱隱暴起。
短信通知單遠到他房間一趟,得到回應後,歐明決將手搭在沙發背上,神態慵懶,神經卻繃得很緊。
單遠到房間時,歐明決已經起身,從櫥窗裏拿出威士忌,倒酒,窗玻璃倒映出他精致的臉龐,冷峻的神情。
修長的手指輕輕搖晃玻璃杯,他抬眸掃了單遠一眼,目光冷淡,“幫我調取蘇小米跟她的漫畫編輯的通話內容。”
那部手機裝了監聽器,蘇小米跟任何人的對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好的。”單遠點頭,並問,“需要將重要訊息記錄下來嗎?”
歐明決既然在意,說明通話內容中一定有他想要知道的訊息。
“你明白的。”歐明決拋給單遠決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相信單遠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他將玻璃杯湊到薄唇邊,輕啜一口。
將杯子放在櫥窗外的三腳架上,他轉身下了地下室,留下單遠在房間裏,收拾滿屋狼藉。
與此同時,還不知道自己被監視著的蘇小米坐起身來,還在想該怎麼一個人出去,還不被懷疑。
畢竟昨天才剛剛發生那種事,歐明決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嗎?
當然不放心。
可她不會放棄。
……
根據午餐時間,蘇小米下樓,此時歐明決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雷打不動地拿著他的財經時報,報紙恰好擋住了她的臉。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緊張不安地走到歐明決麵前,趕在單遠來請他們用餐之前,她在他對麵坐下來,盡可能動作自然地往桌上拿水果塞嘴裏。
一邊裝作不經意地跟他聊天,她說得含糊不清,“那個,我今天有點事想出去一下,可以嗎?”
當然。
他暴露在報紙後的半個腦袋點了點,不過高興還太早,他冷不丁地補充,“我讓單遠送你去。”
她就知道!
“啊呀,不用了,我隻是跟朋友見個麵,沒什麼危險的,而且我也怕單遠在會嚇到人家。”蘇小米嚐試跟他解釋,盡管她也知道能改變他心意的可能性不大。
難不成她又得逃走?
原以為希望渺茫,卻不想歐明決將報紙一收,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她,驀地回應,“我知道了,記得早點回來,如果看到可疑車輛就打電話給我。”
等等,他這是答應了?!
“歐明決,你真的答應了?”蘇小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瘋子,“不是吧,你怎麼了?”
與其說是驚喜,她現在還不如說是驚恐。
不是她出現幻覺了,就是他腦子給門夾到了。
察覺到她震驚的視線,歐明決抬眸,冷哼一聲,麵露不屑,“你這人真奇怪,不讓你出去你不樂意,讓你出去了你還是不樂意,你到底想怎樣?”
她不想怎樣,她隻覺得可怕。
“沒,你能這樣決定我很高興,但是我就是有點震驚,還以為見鬼了呢……”蘇小米緩過勁來,又哈哈地幹笑起來。
說著,她又用叉子取了一塊黃桃,默默地吃著。
目光緊緊鎖定在他身上,隻見他又將報紙拿起來看,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她,“我想就算我不同意,以你的性格,你也會想方設法逃出去吧?”
與其讓她瞎折騰,還不如一開始就同意,還能免費領取好人卡。
蘇小米默默地點頭,轉眼又矢口否認,“怎麼會呢?你別看我這人平時很叛逆,其實我很聽話的,你不讓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不得不承認,她睜眼說瞎話的功力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而且,說話時還能臉不紅心不跳,臉皮得天獨厚。
“哦?”歐明決又拉下報紙,看她,毫不掩飾對她的懷疑,“不知道是誰剛進別墅的時候三天兩頭想著逃跑,還差點摔折了腿,最後還是我動手才抓了回來。”
沒錯,是她,就是她。
“哈哈哈是誰呢?反正不是我。”厚著臉皮回答,蘇小米就是不承認,不過她現在目的也達到了,隨便他怎麼說都行。
說話的空檔,單遠已經來請他們用餐。
蘇小米心情好,主動拉著他往餐廳走,她以為這次真的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如此輕易達成目的。
殊不知,一切仍然是安排。
在歐明決麵前刷心機,這不是聰明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