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第二天,年輕人又一次被帶到了翟黎星麵前,這一次,他那散發難聞氣味的假發被梳理的整整齊齊。
“噢!抱歉警官!”年輕人懊悔的說:“昨天我的母親去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完,年輕人嗚咽起來。
“對於你的母親我很遺憾。”翟黎星仿佛是例行公事一樣說道,很多年輕人都是用這個借口騙取同情心,以此求得寬大處理,然後再次鋌而走險,對於這種理由翟黎星早已不信服了,不過現在,比起如何懲罰這個青年,他更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
“家裏人去世,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曆,不過你千萬不能消沉啊,你看你這麼年輕,幹什麼不好,非得要一醉方休?”翟黎星像個父親一樣安慰他:“不過啊。小夥子,我想問一下,你昨天在樓下拘留室,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現象?”
“我昨天醉成那樣,都不清楚我是怎麼來的,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而且,什麼是異常現象?”
翟黎星沒有放棄:“比如,槍聲啊,喊叫啊之類的。”
年輕人眨眨眼睛,做出一副認真回想的樣子:“沒有吧……不對,我確實聽到了槍聲。”
“聽到槍聲前後時間段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發現啊……我還真沒什麼發現,不過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
“是什麼?”翟黎星問道。
“我聽到兩個人吵架,期間還有電棍的放電聲。”
“吵架?你聽得出兩個人的身份麼?”
“那是當然了!有一個肯定是警察,隻有警察才會不停用電棍嗶哩嗶哩嚇唬人,大聲喊什麼‘退後!’‘再來我就開槍了’之類的。不過我也就記得這些了,而且在槍響之後,我還聽到一聲沉悶的打擊聲,那聲音就像是鋼筋抽到肉上的感覺,要不就是拳頭打到臉上的聲音,唉,你有沒有看過《金蟬脫殼》?那聲音就像那個電影裏麵的武打配音…….”年輕人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這真是死媽的孩子第二天的樣子麼?”翟黎星不耐煩起來:“謝謝你小夥子,現在請你去做一次口供,跟著他們做一些手續留個檔就可以走了,記住,下次不要再犯類似錯誤了!你已經在這裏留下記錄了,如果有第二次,絕不輕饒。”
“知道了知道了~”年輕人衝翟黎星鞠一鞠躬,便轉身離開翟黎星的辦公室,眼睛裏有藏不住的笑意,哪裏還有半分為了過世母親悲痛的樣子?
翟黎星注意到,這孩子一身的灰塵,像是趴在地上滾了一條街。
“真是沒家教的孩子啊。”翟黎星歎口氣,接著想他的口述:“如果這個孩子說的是真的,那麼當時的案情應該是這樣:47號向巡警提出了不合理要求,在巡警多次警告下仍然做出危險行動,可能是攻擊了巡警,無奈之下,巡警隻好開槍射擊。但是這個想法仍然有疑點,為什麼監控壞掉了?而且為什麼巡警在被發現的時候是被打暈的狀態?”
翟黎星搖搖頭:“這孩子的說法隻能當成個參考,沒什麼實際作用啊!”
幾小時後,年輕人從青港城警局大門走了出來,用輕快地步伐跳著上了一輛轎車。
“任務完成。”年輕人摘下了自己的假發:“今天又麻煩你接應我咯~”
“麻煩倒不至於。”駕駛座上一名陌生中年男子平靜地說道:“不過我們著實沒想到那裏會有電信號屏蔽,中途跟你失聯,這是唯一的失誤。47號怎麼樣了?”
“對47號的分析沒有錯,他的確擁有超能力,操縱電流,你們聯係不上我也有可能是他作祟,不過無所謂了,就算他沒有幹擾我們的信號,我和他扭打的時候電流也會破壞掉我們的通訊機。”
“你是怎麼判斷的?”司機問道。
“他提到了從獄中逃走。我認為就算他有超能力,在當時的條件下,這個能力對他逃命也完全沒有幫助,我的出現可能打亂了他原有的逃生計劃,而且我敢打賭,這個逃命計劃是有組織的,與此同時,他以為我的目的是滅口,證明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團體想要這個人的命,看樣子我也算是間接幫了別人。”
“算了,這些應該都是機密問題。到時候你再和你的朋友們討論下一步計劃吧。”
“哈哈,你知道了也無妨,這隻不過是我的推論而已。也不知道他們看到我平安歸去,會是什麼表情?”
“他們一開始就不相信你會出事,畢竟護****從小培養的特工不可能這麼弱,更何況擁有複製能力的你,要是真想幹掉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是不是啊?海岱?”
海岱抬起頭,上午溫暖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在他的臉上。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青年,一張古銅色的鵝蛋臉,劍眉星目,黑色眼眸裏總是顯露著玩世不恭,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張菲薄的嘴唇,淡漠一笑,便輕而易舉的流露出不羈的氣息,他的英俊不似普通帥哥,而是帶了隱約的危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