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坐在監控室,憑著地麵上的監視器目送三人的離去。
“讓他們這麼走,你放心麼?”華胥瑤抱著一遝文件,從暗處走出來,直麵救贖問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救贖站起身,簡短的回複道。
華胥瑤並沒有多問,她禮貌性的敲了敲門之後,走到救贖的桌前平靜地說道:“這是東海沿岸護****上交的情報。”
華胥瑤邊說,邊準備將懷中抱著的一遝文件雙手遞給救贖,可能是紙的表麵很滑,從華胥瑤的手中滑落,瞬間便散落了一地。
“啊......”華胥瑤驚了一下:“抱歉,我這就撿起來......”
接著,華胥瑤彎下身,整理著散成一片的文件,救贖也蹲了下去,幫著她的忙,散落的文件很多,彎著身一張一張整理文件也相當麻煩,於是救贖幹脆把地麵上的文件都一把卷起,放到了桌子上:“在桌子上整理。”
“真的抱歉......”華胥瑤不好意思地說道:“一不小心......”
“我說你啊。”救贖低著頭,專心整理著文件:“你平時和別人相處,不論是海岱還是英格莉德,都沒有像和我相處一樣道歉這麼多次吧?你老是在我麵前緊張什麼......”
“呃......”華胥瑤愕然。不知為何,每當她麵對救贖時,內心總是有一股不自然的感覺,她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如今,救贖直接講了出來,反而讓她更是尷尬,一時間竟然不知應該如何回複。
“難道你有瞞著我的事嗎?”救贖抬起頭,看向了華胥瑤,這一抬頭,讓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華胥瑤,你胸口那項鏈是?”救贖指了指華胥瑤胸口的項鏈,項鏈上穿著一隻閃著璀璨光亮的紫寶石。
“啊,這項鏈啊。”華胥瑤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平時她都是把吊墜放入衣服內的,可能是剛才彎腰,它從衣領裏麵滑了出來,不過這也無所謂了:“這枚項鏈是我兒時的一位朋友送給我的。”
救贖的眼神突然陰鬱了起來:“朋友?”救贖冷冷地笑了一下,不過沒有發出聲音。
“是啊。”華胥瑤微笑著,輕輕地摸著那枚戒指:“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倆那時候可是形影不離。”
“是什麼樣的朋友?”救贖問道:“男孩女孩?”
“是一個男孩。”華胥瑤說:“曾經我們總是在一起玩。”
“那可真是個少爺,送禮這麼大方。”救贖用冰涼的眼神映著華胥瑤:“換做我,我可不會送這麼好的東西。”
房間昏暗,監視器的熒幕照著華胥瑤的眼,她看不太清救贖的表情,隻能看見救贖左眼幽幽閃著的綠光,還有盤旋在他四周的馬塞爾。
華胥瑤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那時我們還小,而且我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情。”華胥瑤繼續說著:“很久沒說過這些了,你願意聽聽我小時的事情麼。”
“洗耳恭聽。”救贖的眼神仍然感不到一絲溫度。
華胥瑤笑了一下:“你可不準吐槽我。”
“嗯,這要求不過分,我同意。”救贖嘴角輕揚了一下。
“那我可說咯。”華胥瑤清了清喉嚨。
“我聽著呢。”救贖伸出手:“說吧。”
“嗯......從哪裏說起呢.....救贖,你應該看過我的檔案。我是個孤兒,是華胥家的養女,而且我至今仍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華胥瑤停頓了一下:“很多人問我為什麼不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我的回答是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不過沒關係,我也從來沒有對他們的印象,所以並不傷感,畢竟我自認為找不找得到都已經無所謂了。”
救贖想了想。
“你小時候就知道你是被領養的孩子麼?”救贖問道。
華胥瑤接著說道:“很小的時候我便知道,我是一個被領養的孩子,華胥是領養我的那戶人家的姓氏,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養父母十分的富裕,在郊區擁有一片相當大的莊園,我記得,如果要橫跨那片莊園,需要坐直升機將近兩小時,我最好的朋友是我養父母的獨生子,叫做華胥彩虹。是不是一個很詩意的名字?經常有人認為這名字的所有者應該是女孩。”
救贖在一旁饒有興致的聽著,臉色卻漸漸陰沉,他手上的工作毫不耽擱,文件眼看整理完畢。
“我十二歲時,我做了一件錯事......因為我,彩虹他死了。那時我就決定用我以後的時光贖罪。”華胥瑤緊緊地握著胸口的戒指:“那時候,我......”
“我整理完了。”救贖說道:“你的故事我們改日再說吧。”
“哦哦......”華胥瑤被拉回了現實。話匣子突然被打斷,一陣令人難堪的沉默環繞在小小的監控室,救贖憑著監視屏的淡淡微光,仔細的查著文件的每一段落。
華胥瑤突然坐立難安起來,剛才救贖願意聽她的講話,讓她有一些高興,她已經很久沒有直截了當的說出這麼多的話了,不知哪裏來的信心,她想再主動和救贖聊一聊:“救贖?”
“嗯?”救贖埋著腦袋盯著文件:“有什麼事?”
“想和你聊聊天。”華胥瑤鼓起勇氣說道。
“那你聊吧。”救贖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文件上,可能是光線微暗,他皺緊了眉頭。
“唉......”華胥瑤站了起來,打開了監控室的燈:“能看清些了麼?”
“嗯,謝謝。”救贖不為所動,其實對他來講,開不開燈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華胥瑤看著救贖腰間的那把馬格南,陳舊又笨重。
“救贖?你……”華胥瑤又一次開口。
“你想知道什麼?”救贖抬起了腦袋,他看向華胥瑤的目光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情緒。
“你的那把槍,平時也不見你用,它是幹什麼的呢?”
“這把槍啊。”救贖掏出了腰間別著的左輪:“這是給我的仇人準備的。”
“仇人?什麼仇人?”華胥瑤驚訝地問道。在華胥瑤的資料中,關於救贖的記載少之又少,但那之中也並未提及救贖的仇人。
“他們陷害我們,迫害我們,那時候我還小,什麼都做不到,隻能記住他們的臉......”救贖麵不改色地說著:“我會用這把槍把他們都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