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是簡三郎(1 / 2)

羅半夏和吳卓相識於微時。那會兒,羅半夏還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刑警,吳卓則是跑社會新聞的記者。兩人因為一起案子產生了交集,不打不相識,從此成了朋友。吳卓會從羅半夏這裏打聽最新刑事案件的料,羅半夏也通過吳卓挖掘一些媒體上的線索。

“原來新娘子是你的初戀情人!”羅半夏取笑道,“正好聽聽你這個目擊者的見解。”吳卓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笑道:“嗬嗬,我能有什麼見解?就是覺得新郎的神色有些可疑,他臉上始終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羅半夏向吳卓說明了新郎和簡三郎的預謀計劃。

“原來如此……難怪整個過程我都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吳卓說道,“這麼說來,這應該算是一起意外吧?或許是某個跟簡三郎有仇的家夥,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於是事先裝入了子彈,結果,卻讓牧笛子給吃了去。”

“可是,這樣也說不通啊!”羅半夏說,“如果凶手想殺簡三郎,為什麼不幹脆裝滿子彈?”——刑警的思維就是這樣直接。不是黑,就是白。他們的大腦中容不下中間路線。

吳卓笑了笑,說:“我覺得,凶手可能有一種惡作劇的心態吧?並沒有恨簡三郎恨到要殺死他的地步,但是卻想看他置身於危險之中。這樣的一種心態,你能明白嗎?”

羅半夏搖了搖頭。她果然是無法理解。“或者,這麼說怎麼樣,凶手想讓老天來決定簡三郎到底該死還是不該死?”

由老天來決定。這樣的想法真是新鮮。“吳卓,想不到你的心理還挺陰暗的。”羅半夏仍是笑著搖頭。“啊,我明白了!”杜文薑突然插進來道,“俄羅斯輪盤賭是世界上最殘忍最刺激的遊戲。如果我跟另一個男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一定也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決鬥。”說完,他目光炯炯地望著羅半夏。“對決?你們的意思是,這是一場賭上生死的愛情對決?”羅半夏狐疑道,“那麼,究竟是誰和誰的對決呢?”“那就要看誰有機會接觸到那把手槍,並在裏麵裝入子彈了。”吳卓意味深長地說。

警方的審訊室。光線如傳說中那般昏暗,一盞白熾燈照得人暈頭轉向、心煩意亂。“說吧,簡三郎。子彈是你自己裝進去的吧?”杜文薑陰陽怪氣地學著警匪片的腔調,可是聽起來總讓人覺得幼稚。“警官,開什麼玩笑!”簡三郎吊兒郎當地把腿擱在桌子上,“敢情你們調查了半天,就得出這麼個鬼結論來?”

“根據你在婚禮上的表現,這是最合理的推測了。”羅半夏手裏拿著案卷,眉飛色舞地推理道,“在場的所有賓客都證實,你當時醋意十足地對新娘顧佳清說:‘新娘子,你要永遠記住,在你婚禮的這一天,有個男人為你賭命哦’;而牧笛子在開槍之前,也說了一句‘新娘子,你也別忘了我’。由此可以推測,你和牧笛子都深愛著新娘,因為得不到她,所以你們倆事先約定好,在婚禮上用俄羅斯輪盤賭來為她決鬥。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手槍裏麵隻有一粒子彈,因為那確實是一場真正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