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半個指紋(1 / 2)

顧佳清今年二十五歲,麵容姣好,文靜端莊。雖然簡三郎說她姿色平平,但事實上她在學生時代可是校花,是一群男生爭相追逐的對象——也就是“那些年,男生們一起追的女孩”。

牧笛子的事件令她的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她翻來覆去地說著:“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你知道言傑跟簡三郎策劃俄羅斯輪盤賭的助興節目的事嗎?”羅半夏問道。

她委屈地搖了搖頭,說:“言傑也是後來才告訴我的,他們真是太無聊了。”“當時,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比如說,有沒有人趁簡三郎不注意,調換了手槍?”她一雙眼睛瞪得滾圓,詫異地說:“會有這種事嗎?難道說,這不是一樁意外?”羅半夏聳了聳肩,說:“很難說是意外吧!因為簡三郎堅持說,在他表演之前,手槍裏麵都沒有裝入子彈。”

“天哪!”顧佳清用手捂住了嘴,“也就是說,手槍被調換過?可是,這太不合理了。在那種眾目睽睽的地方,誰能做得到調換簡三郎手裏的槍呢?”

“警方查案的工作,就是把不合理變成合理。”羅半夏冷靜地說,“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隻有想不到的可能性罷了。比如,簡三郎本人就是最大的嫌疑對象,你覺得他有殺害牧笛子的動機嗎?”

顧佳清沉思良久,搖了搖頭。“我跟簡三郎不太熟,他是言傑的一個朋友,平時跟我沒有什麼來往。我實在想不出他會有殺害牧笛子的動機。”

“那麼,牧笛子呢?他為什麼會衝出來開那第二槍?”

“他……”顧佳清有些出神了,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思維的圈子。羅半夏追問道:“他最近有出現情緒不穩定的情況嗎?”顧佳清的眼睛裏麵出現閃爍和回避,“好像是有,他可能是情感上有些不順心吧。”“情感上?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順心?失戀了,還是暗戀不成?”“不,不!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我真的不知道。”顧佳清用力地甩著頭。

羅半夏冷冷地看著她錯亂的神情,心想,她應該不是不知道的。

牧笛子安靜地躺在醫院的 ICU病房裏麵,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然而神情看起來卻十分安詳。“他醒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羅半夏低聲問主治醫生薛兆華大夫。

“不好說。顳葉和頂葉部分損傷嚴重,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薛大夫保守地說,“即便醒來,情形也不容樂觀,或者失憶,或者喪失運動功能,任何情況都有可能。”

“也就是說,我們別指望從他這裏拿到證詞了。”羅半夏失望地低下頭。薛大夫略帶同情地望著她,說:“據說,這孩子是自己拿槍打爆了頭?”“沒錯,而且還是為了賭博。”杜文薑不鹹不淡地說,“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啊!”薛大夫微笑著不說話,轉身離去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慢慢悠悠地走過來,說:“依我看,他不是為了賭博,而是為了一個‘情’字。” “‘情’字?”羅半夏問,“怎麼講?”薛大夫遞過來一張照片,說:“這是在他西服的內側口袋裏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