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疑點無法解釋?”羅半夏有點不服氣地上前,瞪著茂威汀嚷道。
輕佻男曖昧地掃了她一眼,緩步走到她的身旁,說:“有三個致命的漏洞。第一,你說管文軍是躺在汪峰的身上被運進手術室的。我想找兩個偏瘦的人做個實驗,看看一個人疊躺在另一個人身上,會是什麼效果?”
話剛落音,實習醫生柯振輝躍躍欲試。他顯然也一直對於羅半夏的這個假設耿耿於懷,難道自己瞎眼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沒看出來管文軍的身下還躺著另一個人?命途多舛的杜文薑警官也被拉來充當瘦子,而且還是被壓在下麵的那一個。於是,神奇的實驗開始了,兩個瘦高的年輕男子一個疊一個地在手術台上躺好,上麵再蓋上一件寬大的病號服。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剛才羅半夏警官口中的“基本上應該看不出來”徹底成為了一句笑談。兩個大男人疊在一起,足足有半米多高,就算笨蛋也能看出管文軍的身下墊了東西。
羅半夏臉色鐵青,煩躁地說:“或許,他們倆是平躺著,隻不過汪峰被病號服蓋著,沒有被發現!”
茂威汀再次搖頭,說:“狹窄的手術台哪裏容得下兩個大男人平躺?況且,他們把病人從推床抬到手術台的時候,也很容易看出破綻!”
杜文薑頭一次見到羅半夏的臉上露出受欺負的狼狽神色,這個茂威汀也未免逼人太甚了。作為男人,他感到自己有義務在此刻挺身而出:“喂,如果不是通過病床推進來的,那你說這個汪峰是如何進入手術室的?”
“我可沒說他不是通過病床推進來的……”茂威汀悠然道,“隻不過,不是像這位女警官說的那樣,一個疊一個進來的,那樣太侮辱醫生護士的眼力和智商了。”
“你的意思是……”何清玄問。
“很簡單!那個汪峰是躲在推床下麵被推進來的。你看,這床下麵有兩根支架,隻要手腳緊緊扒住支架,就能躲在床單下麵,不被任何人發覺。”
——真相往往就是如此難以置信的簡單。由於床單從兩邊掛下來,如果有人緊貼著床板躲在下麵,確實不容易被發現。羅半夏意識到自己終是棋差一招。
“我想問一句,你們把病人抬上手術台後,這個推床放到哪裏去了?”羅半夏轉頭問道。柯振輝思索了片刻,說:“推床就放在靠門的那個角落裏,回頭做完手術還得再用它把病人推去 ICU……”“難怪!原來這個汪峰一直就躲在床底下!”羅半夏恍然大悟,“那麼,你說的第二個漏洞是什麼?”
“當然是你所描述的管文軍逃跑的方式。你說他跳下手術台,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可是,之前你還信誓旦旦地說過,這間手術室裏藏不了人。試問,管文軍到底藏在了哪裏呢?”茂威汀嬉笑著衝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