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情不知所起(1 / 2)

容婉儀有些咋舌,沉默了一般,悶悶地道:“不是說好了,隻論詩書,無關江山嗎,你又如此,倒教人心裏怪難受的。”寧帝一愣,笑了一聲道:“是我疏忽了,忘了你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了,不過我是用了心,並不能毀了,隻交給裁雲,你眼不見心不煩就行了。”

裁雲頷首應了一聲,“我看看你畫的什麼。”轉過身子去瞧,隻見容婉儀畫的正如三人所約定的一般,隻是雪景,隻不過畫圖正中間立這個美人兒,正是披著月白錦毛裘的裁雲,一臉神往地望著亭外飛雪,美得不可方物。

裁雲愣了愣,笑道:“畫我做什麼?”容婉儀挑了挑眉,“你站在那裏,把景都擋完了,我沒別的辦法,才畫了你,你倒盤問起我,可不是惡人先告狀嗎?”裁雲無法爭辯,瞥了她一眼,隨即垂眉望著兩幅畫,心中覺得都好,並分不出高下。

她還沒說話,容婉儀便掩著口咳了兩下,細細的黛眉微皺,扶著石桌坐下來,道:“不行,我可受不住了,這畫你幫我裱了自己用,或是送到我宮裏都行,我便先下山喝藥了。”裁雲見她神色驚慌,臉也蒼白,手腳更是冰涼,不禁有些擔心地道:“我送你下去吧。”

容婉儀搖了搖頭隨意指了指顧樂,“讓她陪我下去吧,隻不過是受不住這風寒,你和皇上好容易相聚一次,便罷了。”說著,顧樂便扶著容婉儀緩緩往山下去。

裁雲歎了口氣,坐在寧帝身旁的石凳上道:“容婉儀的身子實在是不好,真真……”“她小時候倒也強健,脾氣也可愛,隻不過當時被賊人擄去,被救回來之後縱然母後和姑姑百般滋養,終究還是傷了根骨,性情也變得敏感細膩,久而久之就變成如今這般,不喜說話,不喜交際。”

裁雲愣了愣,忍不住說了句鬥膽的話,“她的性子本來就不適合深宮,卻……”寧帝呆了一瞬間,隨即一笑,瞧了眼容婉儀的畫,道:“她這種性子若是不入宮,恐怕終生不嫁人終生無所托,更何況也是權宜之計,她是我皇族中人呢。”

裁雲聽了這似曾相識的話,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和她卻是一心,連說的話都差不多。”寧帝也不追問,攬著裁雲的腰坐了下來,“我們倆在這兒,是別無可談了嗎?”裁雲臉上飛紅,聲如蚊呐,“皇上想說什麼?”

寧帝飲了一杯梅子酒,垂著眼睫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你。”裁雲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心裏終究是不願意回去的,壽康宮裏的清閑自在是旁的地方怎麼都比不上的,她一時舍棄不下。

“等臣妾想明白該怎麼麵對其他人,怎麼處事,臣妾再回去,皇上若是想臣妾就來壽康宮看看臣妾,臣妾便心滿意足了。”寧帝緊了緊裁雲的手,兩人抵額而視,他輕輕道:“好,朕等你回來。”

兩人一起喝酒煮茶,十分愜意。隻不過寧帝終究還是要回養心殿,她見天色不早,爐子裏的炭也燒得差不多了,便主動道:“時候不早了,下山吧。”寧帝猶豫了一分,傾身啄了啄裁雲的唇,才揚起一抹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