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看有機可乘,接著勸阻道:“小姐,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了,你每次都會委屈自己求全他人,這次肯定也是司馬家做了什麼卑鄙的事情,才會讓你屈從的對吧?你一直說你和司馬公子真心相愛,兩情相悅,可你們連一件定情信物都沒有,何來的兩情,又哪裏來的相悅呢?”
“夠了!”
柳月聽不下去了,“霜兒,我知道你了解我,但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待我出嫁後,你也不必再跟著我了,司馬家會給我安排新丫鬟的。”
那叫霜兒的丫頭也是急性子,“我偏不!小姐,我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要不然你是不可能屈從的,為什麼還要把我支開,明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啊!”
柳月深呼一口氣,是啊,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但是這力量無論多少,都不及對方一根手指頭,自己又能奈何呢?
“呐呐,柳姐姐,什麼是定情信物啊?”
夢兒一直都在聽著,哪怕是大人的吵架,她也在聽,雖說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但聽到定情信物這四個字的時候,夢兒很是好奇,所以拉著柳月的衣角,一臉天真地詢問。
剛剛還愁眉緊鎖的柳月一看到夢兒這天真可愛的笑容,眉頭便不由得舒展開來,或許夢兒還真有令人開心地一麵,反正一看到她,自己的心情便會好很多。
輕輕牽起夢兒的小手,柳月溫柔解釋:“這定情信物啊,就是互相喜歡的男女之間互相贈送的東西哦,夢兒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柳月知道夢兒那麼小的年紀是不會有的,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一句,反正不管她怎麼回答,自己都有可以說的東西。
夢兒揚起小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她很想說是白,她也隻有白可以選擇,但是一想起白不要自己了,自己為什麼還要喜歡他,於是搖搖頭。
“夢兒沒有喜歡的人哦!”
夢兒一臉認真地說道,好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柳月也早就想到她會這麼說了,於是接著解釋:“等夢兒長大了,就會有喜歡的人了,到那時候,你們就會互相贈送定情信物,作為你們感情的見證。”
柳月也不知為何會對夢兒解釋那麼多,或許是為了排解心中的憂愁吧。
而白那邊,早在夢兒一路哭著跑出山洞之時。
“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找到我……”
白懷中的血人用著十分溫柔地聲音說道,這與之前的戾嘯完全相反。
是啊,白也沒想到,自己進來找到的人,居然會是她,
白的義姐,簫憶萱。
他尊稱她一聲萱姐。
若不是封印著她的四根鐵鏈,若不是這個地方十分特殊,若不是她看到自己時極為恐慌的眼神……或許他都不會想起是她。
白看著簫憶萱的眼睛,冷靜道:“萱姐,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不知為何,白居然有些哽咽。
簫憶萱卻是搖搖頭,稍微有些嗔怪,“所以我才讓你別過來啊……”
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尤其是他。哪怕是迫不得已別他人看到,她也最不希望是他。
白沉默了,過往之事不斷浮現在腦海,愈發覺得愧疚,不由得再度將她擁入懷中。
這次她沒反抗,就是安靜地享受這一刻。
“別說我,你怎麼也變成這副模樣了?”
揚起臉來,簫憶萱輕輕撫摸白的麵龐,那麵龐還是那般帥氣英俊,隻是變得成熟很多,卻更為吸引人了。
白依舊沉默,沒在這一刻解釋。
注意到夢兒離開,簫憶萱道:“剛剛那位小姑娘離開了,沒事嗎?”
她不清楚夢兒是白的什麼人,但看上去似乎挺重要的,對於他來說。
他在乎的人,在這世上還沒幾個。
白猶豫了,到底是先去找夢兒,還是先解救簫憶萱。
“去吧,這裏比較危險,她一個孩子恐怕會有危險。我在這兒被封印多少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她很重要吧,快去找她!”
簫憶萱慶幸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而自己每次都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等我,我會來救你的!”
這是久別重逢後,他第一次對她允下承諾。
她用力地點點頭,正如當年他也曾說過同樣的話,她也同樣點頭。
她從未懷疑過他的能力,他說能救自己,就一定可以。
望著他飛快離去的背影,簫憶萱突然覺得有些茫然,多少年了,他還在,而自己也還活著……
白不知用什麼方法,很快就鎖定了夢兒的所在,幸好她已經到達城鎮,若是還在那荒郊野嶺,隻怕會遇到其他的危險。
夢兒是哭了半天才跑到荔城那裏去的,路程雖不是特別遠,但對於一個大人來說,至少也要走上一刻鍾這樣才能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