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清楚夢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也從未想過夢兒會如此這般……討厭自己。
不知為何,想到討厭這個詞,白的心中會有一陣抽痛。
此時簫憶萱和苦卓這邊也算是杠上了,準確來說是苦卓非要糾纏著簫憶萱不放,隻因她是魔修,為天理所不容!
“喂,你姑奶奶惹你了嗎?一出來就沒大沒小拿著劍指著人家,還有沒有廉恥了?”
簫憶萱也不是好惹的,被封印那麼多年她也沒少罵過,至少性子還沒變。
不然又怎敢當白的義姐!
苦卓麵對如此這般辱罵,也依舊麵不改色,隻是冷聲道:“你的確沒惹我,敢惹我的人隻怕也看不到我的大劍。魔道,再問你最後一次,是投降,還是我廢了你之後再投降?”
聲音很冷,仿佛是極寒之地的堅冰,寒徹骨髓。
然而這對於場上的簫憶萱,白和夢兒來說,卻是無關痛癢。
感到寒冷的,也隻有剩下的執法堂之人,以及一旁不知所措的柳月。
柳月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那兩個自稱是夢兒雙親的人要和執法堂作對嗎?
簫憶萱繼續嗤笑,“這麼久沒出來,我都不知道現在的人居然狂妄到了如此地步。”
她的心中,一樣有著常人難以仰望的高傲。
苦卓卻雙目發寒,“找死!”
揮舞大劍,登時罡風四起,連帶的罡風將四周的擺設毀於一旦,高舉而起的大劍像是劈裂空間一般,帶著刺耳的呼嘯向簫憶萱一人斬落,整個動作十分幹淨利落,並且迅捷無比,快到令人都有些看不清他的動作。
轟!
大地一陣顫抖,激蕩起層層煙塵,微風拂過,煙塵盡散,卻見在大劍之下,整條街道一並分裂成兩半,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觸目驚心!
哪怕是執法堂的人看到了這一幕,都不由得驚訝萬分,都說苦門主乃是洲主之下第一人,現在看來,果真名不虛傳。
卻看之前那囂張女子,在苦門主這一斬擊之下,居然已經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了。
沒人會憐憫這樣一個人,哪怕她長得有多麼美麗,魔修都不值得人們同情。
一擊斬魔修,苦卓一直都擁有這個稱號,正如他自己所說,死在他手上的魔修不盡其數,幾乎都是一擊便斬殺掉的。
然而苦卓本人卻是冷著一張臉,臉上沒有絲毫滿意之色,因為他發現到自己的大劍根本就沒有砍中物體的感覺。
斬殺過那麼多修魔,自己的大劍會給自己怎樣的感受,他自己最清楚不過,這次是真的沒砍中。
“嗬嗬……”
突然,一道清脆的笑聲響起,仿佛是天籟一般,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瞪大了雙眼。
因為剛剛那個才被大劍斬殺的女子,竟然還活著,而且站在了苦卓手中那柄大劍之上,看上去十分輕鬆。
簫憶萱一回頭,“小白,這可不是我先動手的,既然不能,那麼給他點教訓總可以吧?”
白此時依舊在看著夢兒,發現她不理會自己時,他突然動了,邁開步子向夢兒走了過去。
“萱姐,隨你,快點就是了。”
仿佛是看不到擋在前方的執法堂弟子,也看不到滿臉獰色的司馬海嘯,更看不到眼中稍微有些驚訝之色的苦卓,白就這般走了過去,走向夢兒那邊。
簫憶萱嘴角微微上揚,“早說嘛。”
聲音落地,她卻是衝著苦卓瞪了一眼,那雙鳳眼之中,陡然爆射出極為恐怖的殺意,仿佛是王者之威,令所有人都有一種想要跪下膜拜的衝動。
“這是……”
要說吃驚,恐怕苦卓才是最吃驚之人,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魔修居然如此不簡單,巧妙避開自己一記斬擊不說,居然還能避開自己的意識,落到了自己的大劍上。
而現在,苦卓原本想將站立在大劍之上的簫憶萱一把挑開,卻發現自己連大劍都已經拿不動了,隻因它太沉了!
“瑩瑩之火也敢同皓月爭輝,現在的後輩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老虎不發貓,還以為我病危呢!”
簫憶萱纖細的指尖上跳動著血色棱錐,身旁也懸浮著顆顆大小不一的血珠,這正是繼承了血魔所留下的殘渣後修煉而成的魔道之力,血技。
微微揮動指尖,那道道血液凝結而成的棱錐刺破空間一般飛射向苦卓,刺耳的呼嘯響起,這血晶速度看上去不快,可卻讓苦卓瞳孔驟然一縮,原本冷靜的麵龐上多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轟轟轟轟!
關鍵時刻,苦卓爆發出強大的真元,饒是將已經被簫憶萱控製住的大劍拔起,而後劍身一橫,擋住了爆射過來的血晶。
可饒是如此,苦卓整個人也被強悍的後坐力打得倒飛而出,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無論是執法堂還是柳月,亦或是一旁憤慨不已的司馬海嘯,都完全愣住了,苦卓居然敵不過對方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