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剛做完手術,情緒不宜激動,在慕辰逸眼神的示意下,醫護人員安撫著把她推走了。
蕭離以為慕辰逸會說著什麼,可是他什麼也沒有,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就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蕭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淡淡的一掃,冷漠,疏離,厭惡,不信任,各種負麵情緒的疊加,慕辰逸從來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她,平靜淡然的心猛的被撕開一道口子,原來,他也不相信她,他也認為是她故意害顧悠然沒了孩子。
什麼“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到頭來不過是口說無憑,一句輕描淡寫的隨意而言而已。
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蕭離找過那天的那個男人,可是找了好久,她甚至花錢請了私家偵探,都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蹤跡,她越發覺得自己是掉進了一個設好的圈套裏,他們想好了每一步,就等著她入甕。
以前在情緒低落,失落無助的時候,總有龍翼天陪在她的身邊,告訴她,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大不了,隻要活著,希望就存在,現在連龍翼天也離她遠去,她所有的悲苦失去了依靠,越發的孤獨寂寞,無依無靠!
她又想起自己的名字,蕭離,蕭離,一生注定離別,孤苦無依,不知道深愛她的養母為何給她起這樣悲苦的名字?
她像是一隻晝伏夜出的貓,窩在自己的單身公寓裏,肚子舔舐著傷口。
從醫院裏一別,慕辰逸就沒聯係過她,她害他失去了孩子,他一定恨她入骨了吧?
本想打電話給婚介公司,詢問一下婚禮的事宜是否還在繼續,號碼都撥了過去,卻突然又掛掉,她覺得自己很好笑,跟慕辰逸好好的時候,她不關心自己的婚禮,現在跟他的關係這麼僵,卻關心起自己的婚禮來,如讓慕辰逸知道,一定很看不起她。
白天睡覺,晚上去夜店,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暗無天日的日子,她似乎愛上了這種生活,坐在喧鬧裏,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群,肆意張揚的舞蹈想,認識不認識的男那女女在一起大笑,隻有這時,她的心才不會那麼空洞,那麼貧瘠,才會有那麼一點知覺,知覺自己還活著。
為了掩人耳目,她沒去過天上人間想,每當夜色深深,正經姑娘都開始入眠的時候,她粉墨登場,穿著以前工作時的華麗戰服,開著自己大紅色馬自達3,像是一個夜之女王,穿梭在城市邊緣的娛樂場所。
她的美貌,她傲人的身姿,舉手投足之間那種屬於夜的魅惑風情,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掀起一陣驚豔的喧嘩,她像一個真正的女王一樣,看著臣服在她腳下的男人,微笑著,張揚著,肆意揮灑著,貪婪的享受著這一刻達到巔峰的快樂!
可當太陽升起,天空顯出一片破曉之色,她回到自己的單身公寓,醒著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空洞感,像一條冰冷的蛇纏繞在她的身上,讓她恐懼,讓她悲涼,讓她絕望。
她明明不是那種人,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跟她站在同一戰線,反抗別有用心的人?
她突然覺得,其實,她在他的心裏,沒有那麼重要,甚至比不上一個沒成形的胚胎,她像是被主人狠狠丟棄的小狗,絕望而又悲傷。
這天夜裏,她一如既往的風華絕代,坐在吧台上,喝著上好的紅酒,對著中間隔了兩個人的英俊男人微笑,男人端著酒杯朝她走了過來,在她的旁邊坐下,炙熱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她美麗的臉龐,“卿卿小姐多日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
為什麼蕭離覺得他眼熟,原來是以前的客戶。
與他輕輕的碰了碰杯,微笑著說了聲“謝謝!”
男人一看就是遊戲中高手,深知蕭離從前的身份,卻不問她為什麼不在天上人間了,也不問她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在幹什麼,不談生活,隻談風情,他說著最動聽的情話,發表著最恰當的讚美。
蕭離交疊著性感的雙腿,一手扶著下巴,一手執著紅酒玻璃杯,以女人最美麗的姿態聽著,怪不得女人都喜歡聽人讚美,讚美聽多了,會讓女人情不自禁的自信起來。
兩人正談著開心,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奪下蕭離的酒杯,砰的放在吧台上,粗暴的拉起她,朝著外麵走去。
還沒走幾步,男人拉住了他們,淡笑著說,“這麼霸道,我看上的女人也敢搶,原來是慕少。”
他走近慕辰逸幾步,挨著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慕少要不要來點刺激的,再叫幾個妞,我們群P,我請客!”
他的話音剛落,慕辰逸一拳就打在他的臉上,男人沒有防備,身子猛的向後仰,撞在裝飾物的玻璃平台上,打翻了放在上麵的魚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