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不會告訴他,她不是在看書,而是在緬懷從前的歲月,這本童話故事書是龍翼天送給她的,多少年了,裏麵美麗動人的故事,再也吸引不了她,這本書卻完整的被她保存下來。
她把書放到包裏,看了慕辰逸一眼,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手指觸到的位置,卻是胸前的紐扣,一刻,兩顆,三顆……
“蕭離你在幹什麼?”慕辰逸伸出雙手,急急的按住她解扣子的手,他想要她,非常想,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蕭離抬眼看他,水晶吊燈下的他,越發的帥氣俊朗,她在心裏歎口氣,真不愧是慕辰逸,就連逢場作戲,也要演的這麼認真。
可是,何必?
“我在兌現諾言。”
她馬上要去英國了,在離開之前,她不想愧對著誰,或者虧欠著誰,如果說,真有人讓她覺得愧疚或者虧欠的話,那麼,那個人是龍翼天,而不是慕辰逸。
其實,說實話,如果沒有十年前的事情,她家人的死如不是跟大成集團有關聯,她或許能跟慕辰逸做朋友。他聰明睿智,對人很有分寸,最讓人蕭離覺得難得的是,做為N城最大的豪門,他身上沒有絲毫有錢人家的庸俗與奢靡。
他潔身自好,又積極向上,做朋友,一定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命運,就是這麼難以琢磨!
“你不是要殺我嗎?不是要想替你養母報仇嗎?我現在還沒死,還活著,你怎麼能說走就走?”
他的包裏放著十年前的那份調查報告,原本給她一個驚喜,告訴他,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們之間沒有仇恨,如果覺得我還不錯,請試著真心愛我。
來的路上,他都想好了一切,以為他們終於苦盡甘來,終於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但是她就像是一塊兒暖不熱的石頭,他怎麼做,她都不為之所動。
她以為他殺害了她全家,以為他是無惡不作的男人,那就讓她這麼以為吧,隻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一直恨著他,他也能承受。
蕭離把脫落到肩膀上的衣服穿好,麵無表情的說,“我已經兌現諾言了,是你沒要。”
“蕭離!你非要這麼對我嗎?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談談?我們是夫妻……“
“你真的不要兌現承諾?那我走了!”
蕭離打斷他的話,拿起隨身的包,就朝著門口走,她今天心情太壞了,為什麼每個人都在比這她離開?
慕辰逸逼著她離開龍翼天,唐珈葉逼著她離開N城,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問過她,你願不願意?
她還沒剛走到幾步,手腕就被慕辰逸抓住,在她麵前,他已經夠低聲下氣了,為什麼她一點感動都沒有?
漆黑的重瞳如同夜裏的大海,帶著危險信號看著她,“……既然你非要把我們的關係弄的這麼難看,好,我成全你。脫,馬上都給我脫光!”
他的語氣冰冷而淩厲,如同匕首一般射向她的心,有些事,自己願意去做,跟別人強迫做性質是不一樣的,蕭離的心情跌到曆史最低點,她緊咬著嘴唇,與他的目光對視了一秒鍾,然後發狠的扯了自己的衣服,一下,兩下……
夏天穿的都很少,沒幾下,她就全果的呈現在他的麵前。
他不是讓她脫光嗎?好,那她就真的脫光給他看!
心心念念的女人,赤身果體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慕辰逸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有的隻是深深的悲哀與傷心,她作踐自己,拉著他也變得難堪,惡毒的女人,他見過不少,卻從沒有見過這麼無情與冷絕的。
他都為她感到恥辱!
既然她要作踐自己,羞辱自己,他又何必充當聖人?
“你在天上人間的時候,那裏的媽媽都是怎麼教你的?來,做給我看,讓我這種凡夫俗子也領略一下頭牌歌曲的風情。”
慕辰逸的眼睛微眯著,與其說在賭氣,不如說他在實驗,看這個女人到底能把自己羞辱到何種地步。
蕭離看他一眼,目光冷徹又決絕,她向前靠近他一步,伸手就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沒一會兒,就把他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然後脫掉。
手指按上他腰間的皮帶,繼續下一步動作。
不等她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慕辰逸就忍受不了她滑膩的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他們彼此恨著,沒有言語,用身體也恨著,她恨著他,他恨著她,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汗水滴下來,泅濕了白色的床單,他們彼此交纏又彼此決鬥!
……蕭離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在他市中心公寓的大床上,夜裏,她醒來一次,看見陽台的地方, 有星星煙火在明明滅滅的燃燒,那是慕辰逸在抽煙,她不知道他半夜不睡覺,在憂愁什麼,她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