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告訴她,顧惜言不在,以為她會馬上逃走,但是她沒有。她在大廳裏專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人這一輩子,有舍才會有得,關鍵看你怎麼選擇,既然她選擇了要幫助爺爺,幫助唐門拿下M號工程,那麼她就要咬著牙堅持下去。
陪他一個月就怎麼了?顧惜言還沒結婚,錢多,又長的那麼帥,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攤上這樣的事情,不該燒高香嗎?有什麼好抵觸的?
權當自己還是夜傾城,不講感情,隻講利益,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用自己的身體能換取唐門的輝煌盛世,值了。
她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斷的自我麻痹,顫抖恐懼委屈的心,漸漸變得安定踏實起來。
她是唐門的繼承人,家族榮耀比什麼都重要!
她到酒店的時候,還是中午,現在已經到了下午,天色很暗,好像馬上要下雨,中午沒吃飯,也不覺得餓,隻是開始有了煩躁,龍翼天曾經總結過她最討厭的兩件事,一是找東西,二是等人,她不是特別有耐心的人,卻在這裏等了四個多小時。
顧惜言那麼忙,應酬那麼多,想必今天不會回來了,爺爺的身體不好,隨時都可能離她而去,她朝門口的方向張望了一下,依舊沒有顧惜言的身影。
她沉思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包,朝著酒店外麵走去,她不能再這麼等下去,M號的工程重要,但是爺爺對她更重要,她不能顧此失彼。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這是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帶著秋的涼意秋的蕭索,身臨其中,撩起人心中的絲絲惆悵。
她剛想讓站在門口的帥氣門童幫她攔車,前台的服務員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用地道的英語說,“打擾一下女士,顧惜言先生讓您馬上到他的房間。”
蕭離微微一愣,他什麼時候進去的酒店,為什麼她都沒有一點察覺?
帶著心中的疑惑,轉身跟著前台往裏走,服務員把她送到電梯處,幫她按了樓層,微笑著讓她自己上去。
還是上次來過的那間套房,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的時候,顧惜言隻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他背對著她,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從蕭離的角度看過去,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尊優雅的雕塑,同時充滿了誘惑。
“你可真沒耐心!”顧惜言先開口說話,聲音啞啞的,好像有些感冒的。
嗯?
麵對他迷人的半果身軀,蕭離雖然臉紅心跳,但她不是那麼輕易就退縮的女人,再說她十分明確未來她會麵對什麼,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場曲。
她沉思了一下,厲色開口,“你一直都在房間?”
他沒有不在,他知道她會來找他,但是他就是想要她等,故意讓她等,如不是這場交易,他根本享受不到她等他的這種福利,既然是場明碼標價的交易,為何不把交易的利益最大化?
他是個商人,繼承了他父親的精明,最擅長的就是此道。
他緩緩的轉身,露出光潔的前胸以及若隱若現的胸肌,什麼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想必就是形容顧惜言這種身材,“對,我一直在房間,怎麼了?”
過分,太過分了,他跟慕辰逸一樣可恨,蕭離想要發火,但是她發不出來,潛意識裏在強製著自己,這個火不能發,她有求於他,人格自尊她都可以不要了,一點點脾氣為什麼控製不住?
衝動是魔鬼,她不能衝動,在沒有拿到貸款之前,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堅決不能反駁以及抵抗。
她要拿出從前在天上人間時的耐心與魅力,勾引他,與他周旋,一點點的從他兜裏往外撈錢。
她閉了眼,再睜開就是傾城豔麗的顏色,她笑,笑的溫柔端莊,“沒什麼,就是覺得一個人在房間裏待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很無聊?”
顧惜言冷勾了下唇角,他怎會看不出她在委曲求全?可是他討厭她這個樣子,討厭她虛假的笑,以及笑容後麵的厭惡,他愛的不是偽裝成豔女的歌妓,也不是什麼端莊秀麗的豪門名媛,他是的是真實的她,不偽裝,不做作,能直言不諱的對他說,對,我利用了你我就是利用了你的率真女人!
顧惜言看了她一眼,目光裏劃過一絲犀利的哀傷,走過來,把咖啡杯放到桌上,走到她的麵前,張開雙臂,把呆若木雞的她圈在懷裏,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這不是你來了嗎?你來了,我就不無聊了!”
蕭離身上穿著參加峰會時禮服,料子絲滑薄透,顧惜言把她摟的很緊,她的上圍緊貼著他的果著的肌膚,她的身體迅速升溫,耳根後的灼熱,似乎馬上能把她的全身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