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唐景照真的害怕,他的大腦受過創傷,萬一刺激後更加嚴重了怎麼辦?
閉著眼睛抱著頭,仔細冥想,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麵到底是什麼,可是慕辰逸卻怎麼也不想不起來了,就是一陣忽然而至的風,迅速的吹過,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感覺女人的手緊抓著他的胳膊,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都怪她,不然他也不會突然頭疼。
瞥見她手裏的戒指掛墜,一把奪了過來,“既然你說這東西是我的,那就還給我好了。”
說著,迅速的握在掌心,放進上衣的內兜。
唐景照微微一愣,這是他給她的定情信物,這麼就被要了回去。突然有些生氣,當初死乞白賴的非要給人,既然給了,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剛想給他擺道理講事實,送人的東西不能隨便要回,那樣很小家子氣。
但是想起他剛才痛苦的樣子,唐景照不敢輕舉妄動,放他那也好,反正原本就是他的東西,自我安慰了一番,心裏仍舊不舒服。
服務員應聲進來,看到茶杯打碎了一隻,趕忙又拿上來一隻新的,重新倒上茶,動作熟稔的遞上,慕辰逸邊喝茶邊觀察著對麵的女人,她的表情怎麼可以那麼豐富,一會兒恐懼,一會兒驚詫,一會兒如釋重負,一會兒又很擔心的樣子。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內心轉了幾個心思?
他們在包廂裏又坐了一會兒,直到慕辰逸說走,唐景照才起身結賬。在結賬的時候,慕辰逸裝著不經意偷偷瞅了一眼她的錢包,還說吃喝玩樂她全包,就那點錢,還不夠他塞牙縫了。
“喂,你不是總裁嗎?怎麼就那麼點錢?難道公司要破產?”
想起她今天工作時,許多東西都糾結半天,有的時候還要翻上半天資料,可見她的能力有多差,那麼大的一家公司怎麼會交給一個女人?難道是搶來了?再看看女人的小身板,否定了這一想法。
一定是用的美人計!嗯,一定是這樣的!
唐景照瞪他一眼,他個烏鴉嘴,就不會說點好聽的?“真正有錢人都是用卡的,隻有暴發戶才帶那麼多現金!”她沒好氣的衝他吼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知名的海底撈店出來,慕辰逸本來是走在後麵的,突然看見了什麼, 猛的越過唐景照跑了過去,“下雪了!”
他興奮的發出一聲感歎,轉頭催促唐景照,“快看,下雪了!”
他個土包子,下雪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樣的雪她都看了一個多月了早就不稀罕了。
慕辰逸卻像是看見了稀世景觀,下了海底撈的台階,站在茫茫的天地間,激動的說,“下的真大!”
他微微揚著頭,看著浩瀚的夜空,借著海底撈明晃晃的金字招牌,她看見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樣明亮,閃爍著,發出耀眼的光芒。
一直鬧著凍死了,冷死的人,此刻現在冰天雪地裏,為了一長突然而至的風雪大呼喊,“嗚~~~啊~~~下雪啦下雪啦……”
為了異樣的眼光波及到她,唐景照趕忙超朝後走了幾步,她不想被人認為是瘋子的同類。
大家一定在笑話他吧,那麼瘋狂,那麼忘我,那麼小見多怪。可是有什麼關係,隻要他自己感到了快樂,感到幸福,何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呢?
因為慕辰逸過度的激動,她跟隨他的腳步沿著馬路走了很久,腳下是厚厚的還沒來得清理的積雪,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悅耳的聲響,司機開著車識趣的遠遠跟著。
慕辰逸走著走著,突然彎腰抓了一把雪,團了一個雪球,做了一個三步跨欄的花架子,把雪球朝她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臉中央。雪球鬆散開來, 有一些雪沁入她嘴裏,涼絲絲的,胡亂的抹了一把雪,正要教訓那個罪魁禍首,隻見那個男人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正歪著頭邪惡的笑著。
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笑容,有點張狂,有點邪佞,帶著壞孩子的純白與童真,一時間,她竟忘記了所有,看的癡了,直到再一個雪球親密接觸了她的臉,她才如夢初醒,“你……”
“哈哈,我看你被打傻了,我再給你打回來,哈哈……”
唐景照不服氣,提步就往前追,她追,他就跑,縱使她跑步不錯,跟他的速度相比,也相差甚遠。
他們跑著鬧著,在寂寥的馬路上灑下一串串美妙的笑聲……
回到唐家府邸,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在別的城市這個時間是很正常的宵夜時間,但是對於不到四點半就天黑,七點半就睡覺的H市的人來說,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