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朗氣清,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這剛學到的文章就能應情應景的用出來了,眼前是太學裏的下人應著殿下的吩咐擺好的貢品,聽說前天太子殿下交上去的《論苛政》大受皇上喜愛,皇帝一高興,這些貢品便被賞賜了下來。
我本想著偷偷溜回去,腳步剛退了出一小段距離就聽見殿下很是豪邁的道:“前些日子我和子明切磋武藝,本宮技不如人是以勤加練習,今日趁著春光乍好,想邀請各位一起切磋切磋。子明,本宮可是很想贏你的。”他麵帶微笑嘴含威脅,我一個哆嗦躲到了徐靖平的身後,這家夥自從我給他抄書之後對我可算是敬愛有嘉,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說啥是啥。所以殿下一半以上的洗腳水他都有份去端。
“怎麼?不敢了?”
眾人頓時哄笑,麵上對司馬君然都是滿滿的奉承,尤其是那個和我極其不對盤的趙柯。這家夥是當朝第一權臣趙丞相的大公子,立誌成為他爹那樣萬人心中唾罵的對象,因此對司馬君然極盡奉承,馬屁拍得太子殿下飄飄欲仙。如今哄笑的最為厲害,幾乎捧腹的也是他。我捏了捏徐靖平,輕咳了兩聲才道:“喂,這幾天他的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啊?”徐靖平一愣,“我也不知道,他都躲著我了,畢竟咱倆是一夥的不是。”
“誰跟你是一夥,我看啊,你跟他才是一夥的,每次端的洗腳水都不合他的意。”
“他是對人不對事。”他很是誠實的道,麵上一臉無辜。
司馬君然一心要我出醜,即便先拿別人開刀,最後的矛頭也是指向我的。劉江身子本就孱弱,此刻卻成了打頭陣的,第一個被叫上場比試。我心頓時吊了起來,幾日相處想來隻覺得他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仿佛對一切都不上心。而我略懂醫術,在他突發心痛之時幫了他一把,自此之後他總會有意無意的給我留口飯菜,當然這一切還是拜司馬君然所賜,成天就知道扣我的口糧。
“徐靖平,他這是送死啊。”我扯了扯身邊之人的衣裳,“喂,你說話啊。”
“說什麼啊?他要是出什麼事情,輪不到我出手。江騰不會袖手旁觀的,從小如此,江騰對他可是忠心的很呢。”徐靖平一臉不屑的模樣,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笑得身子一顫一顫,活脫脫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劉江磨磨蹭蹭的上台,很是儒雅的拘禮道:“殿下,平恩對這些貢果並無興趣。”
“劉小侯爺莫不是怕了我趙柯,柯武藝平平,小侯爺大可放心。”台上的趙柯一臉笑意,隨時正統的行禮姿勢,麵上卻是一點恭敬的模樣都沒有。
我正想出手,胳膊卻被徐靖平死死扣住,“別小瞧了劉平恩。”我詫異,剛轉過頭卻見趙柯捂著臉四下尋找,隨即一臉驚慌的看著對麵的劉江,“你……你有本事親自動手,別讓江崇武暗地裏幫你。”
“趙柯,你說錯了,崇武並沒有暗中幫我。”劉江淺淺一笑:“我以為你手腳不靈活,至少腦子是靈活的,難道沒有看出來他根本就是明著在幫我嗎?”
趙柯顏麵掃地,根本連打都沒能打起來就把一筐貢果輸給了劉江,身材瘦比竹竿的劉江抱著這一筐果子笑的很是勉強,隨即丟給了江騰:“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