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玩笑歸玩笑,我畢竟不敢把他怎麼了,皇上再寵我,也不會放任我一直傷害他唯一的兒子。為了同他打好關係,免得他在阿爹麵前給我告狀,我親自出馬去找食物了。臨近午時才在這冬日裏的荒山上找到了一隻兔子和一些野果子。
他疑惑的看著我給兔子扒皮,起火燒烤,驚訝的險些沒有暈過去。我瞪了他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們多年作對經曆,如今他一個表情我大約就知道他想幹什麼,而我的任何異常行為也都瞞不過他。果然聽他很不滿的道:“你剛剛是不是又在心裏罵我,直接說就好了,憋在心裏可不像你。”
“殿下,你這是找罵。”
“哦,那麼你承認你想罵我?”他單手撐著腦袋,手肘支在膝蓋上,邊笑邊盯著我看:“辱罵太子可是死罪?”
“哦。”
“你不怕死嗎?”我的表現顯然沒能讓他滿意,他不依不饒的道:“我可以讓人砍了你的腦袋的。”
我怒,很想給他一拳頭,但是手上的兔子已經開始冒出香氣,惹得肚子叫的越發的歡騰,隻聽得咕嚕一聲,我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肚子,不是我的,那麼:“哼哼……殿下,餓了吧?”
他瞥了我一眼,高傲的轉過頭去。咕嚕咕嚕聲音不絕於耳,我拿著香噴噴的烤兔子在他鼻前走了這麼一遭,饑餓感瞬間泛濫。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這麼多年來他給我使絆子,我揪他小辮子,每次鬧得不愉快的時候皇上就給我找台階下,我也鮮少服軟。這一次實在是看他可憐,“喏,餓壞了你,阿爹又得罰我了。”
他用一種極其狐疑的眼神瞧著我,半信半疑的接過兔子歎氣道:“今天的太陽……呃,沒出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還真隱入雲中了,我果然不該給他吃東西的,餓死他算了。
一路行來,時隱時現的太陽從我們頭頂悄悄劃過,未至黃昏,陽光已經步是進入了垂暮之年。我們兩個又餓又累的坐下來休息,他一臉驚喜的看著我道:“前麵有一間屋子,我們可以去借宿一晚。”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是獵戶打獵的時候臨時居住的屋子,沒人。”
他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從小長在深宮,不懂這些也稀鬆平常,而你就不同了,既然知道是沒人住的屋子,幹嘛不去借用一下。難道你想我們再次夜宿山林,和狼搏鬥?”
說的也有理,肚子也餓了,我隻好拿出打兔子時候順手摘來的野果子,“給你一個吧。”
“這什麼東西啊?能吃嗎?”
“當然能啊,放心啦,我不會毒死你的。”我趁機嘲笑他,他狠狠的瞪著我,然而片刻之後又將注意力放在果子上麵,“這東西長得好生奇怪,像葫蘆又比葫蘆扁多了。”
我實在忍不住了,一邊吃一邊笑,險些笑岔了氣,“野柿子都沒見過,還是一國太子呢?”
“野柿子?”他將信將疑的咬了一口,畢竟我已經往嘴裏塞了,要是有毒,早就毒死了。“有點澀。”
“當然啦,沒熟的。這東西總要用灶灰捂著它好些日子它才會變得又軟又甜。現在沒有條件,隻能將就這點先填飽肚子了。”我先他一步推開獵戶小木屋的門,忽略他那吃屎的表情。
屋子裏麵的用具都積了薄薄的一層灰,看上去有一段日子沒人了。
“你在這裏待一會,我去弄點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