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個包不算太大,不然徐靖平也不會看不出來的。但是他……卻看出來了,而且找藥竟然是為了我,這企圖……想不明白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掌心拖著膏藥就一把拍了過來。本來額角的包並非很痛,這一記巴掌下去,我痛的險些跳了起來,“你這是敷藥還是謀殺啊。”
“哎,你以前不就是這樣給我敷藥的嗎?是誰說男子漢就該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是我嗎?教會他這樣敷藥的人原來是我嗎?
簡直淚流滿麵了,早知道就不惡意整他了,現在他竟然能拿這一套對付我了。
回家的時候我頂著他包好的饅頭腦袋,生生將候在門前的奶娘嚇了一跳,急的忙將我拖到阿爹的跟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道:“老爺你趕緊看看敏敏,這頭都被打成這樣了。”
“奶娘,我沒事。”就是殿下包紮傷口的本事相當的有待提高罷了。而且某人還相當的沒有自覺性,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手藝有多差。
阿爹大概忍了許久,終究沒忍住才笑出一點點聲音來,在奶娘不解的眼神中著手將我腦袋上有帽子大小的包裹解了下來,“看來是撞的吧。”阿爹湊過來嗅了嗅,“這藥膏是出自太醫院的?!”
他這分明就是肯定句,我點了點頭。他卻好像不是很開心的蹙起眉頭,想說話卻終究沒有開口,盯著我的腦袋好一會後才讓管家上菜吃飯。
晚飯之後我難得有興致去阿爹的書房翻書,別人的書房擺放的不是治世之書便是為官之道,再有就是兵書策略,為人處世;而我家的書房尤其是阿爹的書房滿滿當當的全是醫典藥書,從前我並不愛看,隻是被阿爹強迫著吃下來幾本有關草藥毒理藥理的書籍,今天也不知道怎的竟來了興致。
倒黴的是我難得來興致看醫書竟被忽然進來的阿爹說成偷偷摸摸了。不過瞧我這隻燃了一支蠟燭還躲在牆角的模樣,似乎與偷偷摸摸有異曲同工之妙。
阿爹端了個燭台在我旁邊靠牆坐下,兩支蠟燭瞬間照亮了我眼前的紙張。阿爹湊過來瞧了一眼,“人是很奇妙的,有關先天體質問題先人也曾研究不少,隻是至今仍舊沒人能參透為何有些人生下來就帶有許多聞所未聞的疾病。”
“沒救嗎阿爹?”我放下書,專心的瞧著阿爹。他大概覺得我這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頗有興致道:“也不是沒救,隻是要看生的什麼病。大多數先天之疾隻能靠藥物維持,有些先天之疾會隨著年歲而消失,有的卻會加重。”
我心中咯噔一聲,“那有沒有……”不知不覺我竟然將殿下的情況和盤托出,停都停不下來。阿爹一驚,不解的看了我半晌,最後轉過頭去:“不是沒救,隻是需要許多味珍惜草藥。皇宮至今沒能集齊,所以殿下一直靠藥物壓製。發病的時候你莫要靠近殿下,那時候即便他殺了你,自己也不會有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