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動手,這一動手才覺著自己生疏了許多,幾十招過下來才勉勉強強從他的身下脫出來。我牟足了勁開始活動筋骨,他也毫不示弱的攻過來。
房間裏瞬間乒乒乓乓、劈裏啪啦起來,能砸的都砸爛了,能摔得也都摔成碎渣渣了。也不知是不是烈酒的後勁作用,我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勇往直前,回過頭來才發現房間裏最貴重的一張床已經成了幾片不能入目的板子,簡直一片狼藉。
他粗喘著氣息,壓著我的右手,我幾番掙紮總算製住了他的雙腿,壓住了他的動作。
“還打不打?”我打了個嗝,口齒不清的問了舉。
他沒說話,隻顧著喘氣了。
這樣還真是沒有意思,打了一架,渾身燥熱得如貼在鍋爐壁上似的。我仿佛瞬間脫力,鬆了鬆手倒在一旁就睡,果真是累壞了,竟不知不覺就在他身邊睡著了。
橘色的簾幕引入眼簾之時我的第一反應便是——這絕對不是我的地盤。
環顧四周好一會,這房間幹淨整潔的不像樣,窗旁小案幾上還擺著一個活似玉淨瓶般不值錢的瓷器,裏麵插著幾朵時下開的比較豔麗的花,我愣是沒認出來那花叫什麼名字。
“你終於醒了。”伴隨著歎氣的聲音,我看見了推門而入的小玉。她的手裏端著一個托盤,盤子裏擺著兩個碗。因為離得比較遠,我甚至看不清裏麵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掀開被子下床瞬間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急忙上前扶我道:“別動,喝了那麼多酒,又睡了一天一夜能不暈嗎?”
我嘿嘿笑了笑,“小玉越發會體貼人啦?”
她頓時一臉黑線,很不爽的將托盤扔到桌上,“奶娘讓我給你準備的。”
純白的小米粥安安靜靜的躺在一個小瓷碗裏,旁邊擺著一小碟醃蘿卜,切成了很小塊的蘿卜丁,碟子的邊緣還破了個口,看起來別一般的寒酸。“好歹來個饅頭啊。”
“少爺,您就將就一點吧。”小玉歎了口氣,徑直的坐到我的對麵了,“老爺出事之後以前上門巴結的人現在都來落井下石了,少爺你又整天酗酒,幾日不去上朝,皇上龍顏大怒,所以扣了你一年的俸祿作為懲戒。”
我愣了愣,這也就是說我雖然升官了,可俸祿卻一路跌到了穀底?
“家裏還有餘糧不?”
對麵的丫頭搖了搖頭,“這是昨個太師府送來的。”她指了指那兩小碗食物撅嘴道,“至於醃蘿卜是……”
我撿起來嚐了嚐,味道是在一般,“是什麼?”
“是太子殿下命人送來的,說是讓少爺你體味一番民間疾苦,才不會一生氣就砸東西。”說完她便縮了縮脖子,隨即又可疑的轉過身去拿出一隻荷包。一朵粉色的蓮花佇立於青綠的荷葉之中,繡得栩栩如生,我不禁讚了一句:“小玉繡得越發好看了。”
“切。”她嫌棄的看了我一眼,頗似當年控訴我那慘不忍睹的繡工時的眼神,這樣讓我很不爽。但這並不影響她從荷包裏取東西的速度,“這是殿下要我轉交給少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