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被子,靠!這家夥的力氣有這麼大嗎?
“劉江?”被子裏沒有反應。
“劉平恩?”依然沒有反應。
怒火蹭的一聲長了上來,但一想起他如今已經不認得我了,方才的怒火一下子萎蔫了,好聲好氣的勸道:“劉平恩,你出來,我不會害你的!”
“平恩,你……”
他似乎有反應了,顫巍巍的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來打量我,許久才道:“雪凝?不……你不是雪凝。說!你到底誰?為什麼要下毒……為什麼要毒死我的雪凝?”
伴著一種淡淡的清香一並向我襲來,他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我一時竟然沒有掙脫。這種難以呼吸的感覺,再一次體會到的時候依舊讓我驚恐,猶豫片刻還是抬手將他敲暈了。
保命要緊啊!
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劉江此刻的麵容極其安詳,似乎在做夢,嘴角微微彎起,雖然不明顯,卻讓人覺得他是真心的在笑。
我將他放平在床上,蓋好被子,這才轉身離去。這個禪房的確簡陋,按說護國寺這樣的皇家寺廟不該如此苛待他的,可是他如今卻真的在這裏落腳了。我疑惑的打量起四周來了,沒什麼異樣,如果說奇怪之處的話,大約就是劉江身上那不屬於他的清香氣味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小賈正在門口守著。借著暈黃的燈光,他驚訝的捂住了嘴巴,“老大,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下意識的摸了上去,熱熱的,有點疼。
“紅通通的五指印子,老大你被人打了嗎?魯叔要是知道了……”
我一把撲過去捂住他這張毫無遮攔的烏鴉嘴,怒瞪了他一眼,“閉嘴,給我找塊布來。”
“啊?”小賈愣了片刻,隨即被我一腳踹出去買布了。
以至於我見到魯叔的時候是一身男兒裝扮卻圍了一塊女孩子家才用的絲巾。這造型一路上不知道逗笑了多少人,而罪魁禍首也強忍著笑意在我身後不遠不近處跟著。
魯叔一口噴掉了嘴裏的茶,些許的茶汁沾染在一桌子小菜上,瞬間毀掉了一頓晚飯,他尷尬的笑笑,“公子回來了?劉家少爺情況如何?”
“想笑就笑,憋出內傷我可不負責!”我怒氣衝衝的做得離他遠些,可不想被他瞧出端倪。
一句話剛剛落音,他立刻笑開了花,為老不尊的捧腹大笑,指著我道:“公主不若換回女兒裝,看著也更順眼一些。”
“咳咳,說正事吧。”饒是我臉皮再厚,好歹也是個大姑娘,這麼個嘲笑法,我還是會臉紅的好不好。
魯叔極力忍笑,點了點頭道:“公子,我今天在街上瞧見蕭統領了。雖然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帶著鬥笠,但是我還是認出他了。一定是他沒錯,本來我想把他找來,畢竟他跟先皇那麼長時間,也知道我們的存在,文治武功都不差,應該也算是一員猛將了。”
“魯叔,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頭腦簡單呢?”叫你們剛剛嘲笑我,看我怎麼修理你們。
兩人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均是一愣,魯叔相當訝異道:“公主,您也知道我老魯是個粗人,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歎了口氣,於口才上他終究比不過我,總會抬出‘粗人’二字遮掩過去,“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找我借兵,最後我不僅沒有借兵給你,反而將你打成重傷。現在我再來招攬你,你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