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雪兒坐在環翠亭旁邊,看著愈發見綠的草地,還有環翠亭旁邊的樹木,歎了口氣,感歎著時間的飛快。
過完年之後,太子越發的忙碌起來,舉國各地的大事小情,太子都要過問,皇上的身體日益衰弱,從那件事情之後,因為二皇子和十一的事情,也讓皇上身心俱疲,雪兒去給皇上請安的時候,總能看見皇上唉聲歎氣的模樣,當初二皇子逼迫皇上寫詔書的時候,雪兒就看出了皇上的心痛,到後來趙亭及時出現救了他們,二皇子跪地求饒,皇上更是痛心疾首,還有十一,皇上雖然不說什麼,可是雪兒還是知道,皇上心裏是有十一的,畢竟十一也是皇上的孩子。
不過這早春的天氣真是太好了,雪兒決定不去想那些事,用力的伸了個懶腰,再過幾天,迎春花就該開了,這裏的迎春花和雪兒之前見過的迎春花是一樣的,也是黃色的,等著那大片的迎春花開起來,遊走在這花叢中,就剩下滿眼的黃色了,到時候一定很漂亮,雪兒正想著,一件披風就搭在了雪兒的肩上,披風上邊,還有一雙溫暖的大手,雪兒下意識的笑笑,這人定是歐陽嘯蒼。
果不其然,當雪兒轉過頭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歐陽嘯蒼。
“這麼早,怎麼也不多穿一點?”歐陽嘯蒼身著一身朝服,頭上戴著官帽,一看便知是剛剛下朝回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叫李公公傳膳。”雪兒說完,就站起身,朝著幽嵐殿殿內走去,誰知剛走兩步,身後的歐陽嘯蒼便追了上來,輕輕拉住雪兒的手,“雪兒,今天我已經稟父皇了,我要給你一個名分。”
“名分?什麼名分?”雪兒聽著歐陽嘯蒼的話,不禁愣了愣,在那瞬間,她忽然想起她在病重太子跟她說的話,她記得太子的確是說過要給她名分的話,可是她並不需要這些,還有,太子的女人這麼多,她根本就不想有這麼一個名分,這個名分對她來說,隻是阻擋他們相愛的絆腳石,雪兒皺著眉,別過臉,看著遠處的景色。
“雪兒,你怎麼了?不開心嗎?”歐陽嘯蒼一眼就看中了雪兒的心事,他看得出雪兒不開心了,可是這本就是一件好事,他隻是實現他承諾給雪兒的事,而且這件事一上奏,父皇就同意了,可見父皇也是極喜歡雪兒的,這麼好的事,偏偏雪兒自己不開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歐陽嘯蒼納悶的想著,走到雪兒麵前,雙臂環住雪兒的腰際,柔柔的說,“怎麼了,怎麼不開心嗎?”
“沒有,我去叫李公公傳膳。”雪兒收起剛剛的情緒,衝著太子輕輕笑了笑,撥開太子的雙臂,徑直走向了幽嵐殿。
剩下歐陽嘯蒼呆呆的立在一邊,看著雪兒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終究是不明白,雪兒究竟是如何了,剛剛還好好的雪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不開心了?剛剛他也明明問了,雪兒卻說沒事,可是雪兒的表情根本就不想沒事的樣子,雪兒一定有事,是因為他說要給她名分的事嗎?這不是他早就承諾過的事嗎?難道他做錯了?還是雪兒不滿意……她想要做太子妃嗎?
太子妃?歐陽嘯蒼想著這三個字,就算是他想給雪兒這三個字,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歐陽嘯蒼想著,看著雪兒剛剛走過的路,他知道雪兒為他受了很多苦,他也很愛很愛雪兒,這一路走來,他們經曆了太多事,在這麼多的事情中,他們仍舊堅守著對彼此的愛,歐陽嘯蒼又何嚐不想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可是他是皇子,而且還是太子,他不能給雪兒太子妃的名分,就連身體都不是雪兒一個人的,但是他的心卻是雪兒一個人的,可是這些,雪兒能懂嗎?他想著雪兒剛剛皺眉的表情,幽幽歎了口氣,徑直走向了幽嵐殿。
歐陽嘯蒼一到幽嵐殿,便看見了早已傳好的早膳,本來想叫雪兒一起吃的,可是找了半天,卻沒看見雪兒的身影,歐陽嘯蒼一愣,意外的發現了幽嵐殿裏的奴才全都繃著一張臉,正要說什麼,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從側殿傳了過來。
“是太子爺回來了嗎?你這裏的奴婢也太不拿自己當奴婢了,竟然敢坐在主子坐的地方,太子爺,妾身已經為你教訓過了她。”隨著一陣聲音的落下,一個妝容濃豔的女人從側殿走了過來,隨後,臉頰發紅的雪兒也慢慢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