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因為雪兒擔心著玉梅,終究也是沒有睡著,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夜,倒是歐陽嘯蒼一直在她身邊睡得安穩,這一夜,雪兒是不是的看看歐陽嘯蒼,又時不時的想著玉梅,直到門口響起了招財的聲音,這一夜才終於熬了過來。
“皇上……皇上,上朝了。”雪兒向往常一樣,輕輕喚著歐陽嘯蒼。
下一刻,歐陽嘯蒼便醒了過來,看了看雪兒,有看了看窗外,直到招財的催促聲再次響起,歐陽嘯蒼才不情願的坐起身,雪兒看著歐陽嘯蒼坐起身,便幫著歐陽嘯蒼洗漱更衣,一切收拾停當之後,歐陽嘯蒼便抱住雪兒,輕輕在雪兒臉頰上親了一口,才不舍的跟著招財出了養心殿。
雪兒看著歐陽嘯蒼的背影,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朝著漸藻舍的方向走去,一到漸藻舍,正好看見趙亭神色不安的從漸藻舍走出來,雪兒看見趙亭,又看了看趙亭的神色,便知道這一整夜趙亭一直都守在玉梅身邊,看來趙亭對玉梅還是有情的,雪兒想著,嘴角便劃過一絲笑意。
“雪兒姑娘,怎麼這麼早?”趙亭有禮的說著。
“來看看玉梅,玉梅好些了嗎?”雪兒邊說邊看著漸藻舍,仿佛這樣就能看見玉梅的身影似的。
“玉梅沒什麼事了,燒已經退了,現在還睡著。”
“那就好,太醫可曾開了方子?”
“開了,銅鈴已經去煎藥了,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趙亭說完,便轉過身,朝著遠處走去。
雪兒看著快步走向遠處的趙亭,本是打算問趙亭的事情倒也咽回了肚裏,她也不知道趙亭跟玉梅之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不過是昨天趙亭能來,就算是一個好的開始,雪兒想著,忽然就聞到了一股燒糊了的味道,忽然間就想到趙亭的話,趕緊就轉過身,朝著漸藻舍院子裏便就走了過去,果不其然,在最裏邊,果真就看見了銅鈴正在那裏手忙腳亂的煎著藥,眼看著銅鈴就要去伸手摸那藥瓶了,雪兒趕緊走上前,快速拉上銅鈴的手,隻是稍稍用了一些力氣,雪兒便將銅鈴拉離了那個煎藥的地方。
“雪……雪兒姐姐……”因為被拉離了剛剛的位置,銅鈴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一回頭,卻看見了雪兒。
“那下邊有火啊!會燙傷手的,你去照顧玉梅,我來吧!”雪兒邊說邊檢查著銅鈴的手,看見銅鈴的手沒事,她才放下心來。
“姐姐……雪兒姐姐,我把藥給煎壞了……”銅鈴說完,便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沒關係,我在幫玉梅煎就好了,沒事的,你去照顧玉梅,這裏就交給我吧!”雪兒輕輕安慰著銅鈴,實際上銅鈴不過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會煎藥,她有這份心就已經很好了,雪兒想著,不禁知足起來,看了看擺放在一邊還未煎的藥,便將煎藥的藥碗重新洗了幹淨,按照太醫開的方子和熬製方法,熟練的煎起了藥。
半個時辰後,雪兒便將那藥煎好了,雪兒將要倒在了碗裏,小心翼翼的拿到了玉梅的房間,剛好她進門的時候,玉梅也醒了過來。
玉梅看見雪兒,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委屈,瞬間便紅了眼眶,雪兒看見玉梅紅了眼眶,便將藥放在了桌案上,快步走到了玉梅身邊,她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見玉梅的眼睛裏流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雪兒心疼的為玉梅擦著淚,誰知那淚竟是越擦越多……
“玉梅,對不起,不要哭了。”雪兒說完,就將玉梅抱在了懷裏。
“雪兒,他不理我了,他怎麼可以不理我,憑什麼就不理我。”玉梅邊哭邊說,她已經主動找過趙亭了,可是趙亭根本就不聽,他就是誤會她跟周涇,就連解釋了他也不聽。
“沒有……沒有人誤會你,玉梅,他來過了,守了你一夜,不信你問銅鈴。”雪兒說完,便將眼睛轉向銅鈴。
“玉梅姐姐,太醫說你身子太虛,不能太過激動,雪兒姐姐說的是真的,趙侍衛在這裏陪了你一夜,一晚上他都沒有合眼。”銅鈴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倒是衝散了剛剛玉梅的哭聲。
“是真的?”玉梅不哭了,看著雪兒和銅鈴。
銅鈴和雪兒相互看了一眼,便都點了點頭。
玉梅看兩人同時點頭,也輕輕笑了起來,雪兒看著玉梅笑了,便將剛剛煎好的藥拿了過來,遞到了玉梅手上,“你要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才能慢慢好起來,先把藥喝了吧!”
玉梅接過雪兒手上的藥,抬起頭便看見雪兒的笑,便慢慢喝起了雪兒手中的藥。
雪兒見玉梅喝了藥,心裏安穩不少,想著這會兒皇上也該下朝了,便跟玉梅和銅鈴告了辭,朝著養心殿走去。
雪兒回到養心殿的時候,便看到歐陽嘯蒼已經回來了,正在一邊看著奏折,雪兒也沒敢打擾,隻是見歐陽嘯蒼看的入神,擔心他太累,便倒了茶,給歐陽嘯蒼送了過去,誰知剛將茶放在桌案上,便聽見歐陽嘯蒼狠狠的拍這桌案,除了一聲悶響之外,茶水也從茶杯中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