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歐陽嘯蒼看著趴在地上,給陳沐池當“墊子”的雪兒,忽的愣住了,她究竟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救她?歐陽嘯蒼想著,隻覺一片殷紅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他的身子不覺僵了僵,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歐陽嘯蒼愣了一會兒,便快步走到陳沐池旁邊,動作輕柔的拉起了摔在雪兒身上的陳沐池,很快,便將陳沐池拉上了床,“雪兒……你怎麼樣?”
“皇上,不要因為一時的念頭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快宣太醫吧!孩子是無辜的。”雪兒忍著剛剛摔在地上的痛和一陣陣暈眩感,強裝無事的說道。
“朕這就去找太醫。”歐陽嘯蒼聽著雪兒的話,看著雪兒蒼白的臉,再次想起以前的那一幕,便轉過身,在門外叫了幾個奴才的名字,便看見幾個奴才從門外跑了進來,歐陽嘯蒼跟他們說了一些什麼後,他們便紛紛跑了出去。
雪兒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便看見了撒在地上的一片血跡,趕緊叫赤玉去打來溫水,又看了看周太醫,心裏愈發的亂了起來。
“周太醫,這孩子……是誰的?”雪兒看著一直站在外邊並未進來的歐陽嘯蒼,又看了看疼的快要昏厥的陳沐池,血跡是從陳沐池的手臂上流下來的,孩子應該沒什麼事,雪兒想著,這件事終究是要弄個明白的,早明白比晚明白要好。
“事到如今,問清楚這些還有必要嗎?反正我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周太醫說完,竟絕望的笑了起來。
“你的意思就是,皇後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雪兒挺清楚了周太醫的話,輕輕笑了起來,走到周太醫身邊,一把拉住了周太醫的衣領,“皇上不是你能傷害的了的,你以為你是誰?”
“那麼你呢?你又是誰?”周太醫不屑的看著雪兒,冷笑說道,“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奴婢,我怎麼了?我敢玩皇後,你呢?剛剛你沒聽皇上說嗎?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奴婢。”
“你說的沒錯,我是奴婢,我沒有地位,可是我沒有到不知廉恥的地步。”雪兒放開周太醫的衣領,她建議一刻都不想跟他們多呆。
“不知廉恥又怎麼樣?皇上敢殺我,可他不會殺了皇後和皇後肚子裏的孩子,不管皇後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她是皇後,他就必須承認皇後肚子裏的孩子,不然,你說他的臉上是不是無光啊!”周太醫得意的說道。
“真是不要臉。”雪兒說完,又看了看疼的快要斷了氣的皇後,眉頭一皺,又說道,“你就不為她考慮嗎?你可曾真的愛她?”
“她?”周太醫看了看床上的陳沐池,諷刺的笑了起來,“她也不過是拿我當做報複皇上的工具,她這種女人,也應該得到報應。”周太醫默默說著,眼角忽然就蒙上了一層水霧,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剛剛皇上走進來的時候,將他們捉奸在床的那一刻,他永遠都會記得陳沐池是怎麼說他勾引她的,他永遠都記得,陳沐池將一切過錯推在他身上時候的表情。
“你恨她嗎?”雪兒看著周太醫的表情,忽的愣在了原地,他們不是應該相愛才對嗎?可是她在周太醫的臉上,為什麼看到的就隻是憤怒,若是他們不想愛,又何必這般?雪兒想著,眼睛看向了周太醫。
“當你為了一個完全不愛你,隻把你當做報複工具的人的時候,還有愛嗎?”周太醫冷言說道。
“那你既然知道,為什麼傷了皇上,毀了自己?”雪兒輕輕問道。
“因為床上那個賤人,我死了,你們誰都不會好過。”周太醫的聲音愈發的笑了起來,可是還是被雪兒聽的一清二楚。
雪兒正要問他究竟想幹什麼的時候,門口忽然走進來一些人,雪兒一回頭,便看見了一位年長的太醫走了進來,隻是歐陽嘯蒼還在外邊站著不願進來,雪兒知道歐陽嘯蒼的心結,便也不去追問,隻是在這裏等著老太醫診完脈,老太醫診完脈,便走了出去,吩咐跟他一起來的人去找接生婆,便讓赤玉帶著殿中的奴婢忙乎了起來,雪兒看著這邊沒什麼事了,斜眼看了看周太醫,便要離開。
誰知就在雪兒轉過身的那一刻,忽然就聽見一個繩子鬆動的聲音,還未來得及回過神兒來,隻覺身後一個力量朝著她撲了過來,雪兒一慌,隻見皇上忽然衝了過來,還未等她開口問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隻覺自己的身後忽然多了一個力量,將她壓在了身下,接下來,便清晰的聽到了一個刀子割破肌膚的聲音……
這個身體好熟悉,還有體溫,也好熟悉,雪兒愣在原地,想著此刻趴在她身後的人,又想到剛剛那個可怕的聲音,接下來,便聽到了救駕的聲音,雪兒隻聽得那些聲音順著四麵八方而來,最終傳到雪兒耳朵裏的時候,早已分辨的不是那麼清楚了,雪兒想著想著,忽的轉過頭,就看見了歐陽嘯蒼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雪兒一愣,向後退了一步,便看見歐陽嘯蒼忽的向後倒了過去……下一刻,雪兒不敢麵對的閉上雙眼,忽然就聽見一個沉重的倒地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