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燮靈草,依玲的母妃很快好了,依玲也開心起來。
溪源在王城住了下來,依玲便總能在衛晟王的默許下跑出宮,去溪源的府邸找他,和他一起吃飯,一起下棋,一起談天說地。
依玲隻覺得與溪源在一起的時光,是她記事以來最快樂的日子,越是每天見溪源,她越覺得自己一點也離不開他,若是有一時半刻看不見他,那時間過的慢如烏龜爬一般,反是跟溪源在一起時,時間又過的太快,匆匆如同流沙自指尖滑落。
依玲漸漸懂得,她愛上那名男子了,她想一輩子與他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依玲自衛晟王的口中探知到他隱晦的意思,隻待明年秋末,她的及笄禮過後,他有意將她許給溪源為妻。
那一刻,依玲的心雀躍到快要飛起來,她一天天的盼著,盼著明年秋末的及笄禮,等到那之後,她便可以一直一直跟溪源在一起,作為他的妻子陪他一世,那該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可是依玲終是沒能等到她的及笄禮。
第二年。依玲十五歲了,距離今年的十月二十五更近了一些,那是她的生日,也是昭示著她成年的及笄禮,及笄禮過後,是衛晟王許諾她將她許給溪源為妻的時候。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這一年夏天,連日的大旱使得裕江的水位大幅度下降,衛國的莊稼更是顆粒無收,百姓幾乎難以度日,更別提每年給大周國的貢禮了。
衛晟王每天忙到焦頭爛額,忙著開倉救濟災民,安撫逃荒的難民,並數次將奏折送往周國,奏折上言辭懇切,將衛國的大旱詳盡敘述,懇求上國免了今年的貢禮,或者是減免一些。
可是一封封奏折送往周國,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音訊傳回。衛晟王動用了隱藏在周國最隱秘的細作,艱難探知出,周國正在積極趕製大船,訓練水軍,大有渡江而來將衛國一舉覆滅的意思。
衛晟王徹底絕望,連日的大旱使得裕江再無往日的洶湧澎湃,別說是大船,就是一葉小舟都可以輕鬆渡過。而衛國就連百姓的糧食都差不多無法供給,更別提組織軍隊在江邊禦敵了。
百年難遇的大旱使得絕望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小小的衛國,衛晟王遍請天師,日日開壇求雨,可是天空仍是晴朗無半絲烏雲。
衛晟王每日在朝堂上與諸位朝臣議論,有時一直到晚間都吃不上一口飯,可還是沒有什麼良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強悍的兵馬,沒有糧草,衛國拿什麼去禦敵?
最後無奈之下,衛晟王窮盡一國之力,勉強湊出幾車金銀珠寶,一路往周國送去了。可是這幾車珠寶剛剛運到邊境,周國的十萬大軍已然渡江而來,輕鬆將那幾車珠寶搶走,周國的領軍將領乃是太子周言濟,他大手一揮,將那幾車珠寶給大軍一分,士兵們更是士氣大盛,勢如破竹一般很快破了衛國的邊境之城。
衛晟王大急,匆匆組織起五萬兵馬,由衛國大司馬領兵,卻半點都抵擋不住周國的兵馬進攻,半個月後,久違的大雨終於傾盆而下,但是周國的十萬大軍,已然兵臨王城之下。
衛晟王派出使者頂著大雨來到城外,想要與周國大軍講和,周太子言濟淡淡一笑,將使者迎進了中軍大帳。
衛國的使者乃是一名生了一頭古怪的銀發,長身玉立,身姿瀟灑的男子,正是溪源。
溪源原本並不想插手兩國的戰事,但是拗不過衛晟王多次相請,依玲的撒嬌懇求,隻得無奈答應了這趟差事。
寬闊的中軍大帳擺放了兩張長桌,太子言濟坐在北麵的桌後,溪源坐在他右手邊的長桌後麵,他身後跟了兩名侍衛,其中一位身形嬌小,一張小臉隱在寬大的帽子,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