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星盤懸空,一道道血色光柱垂下,而且位置還不是一成不變。
這些血色光柱貫通之後就不斷移動,如同舞台上的閃光燈,速度快到瞬目難及,稍有不慎,就要被其擦中,輕則脫去一塊皮,重則當場隕命。
閻邪川,秋龍上,不過是先驅者,更多的六宗弟子和隱龍一族成員,乃至神魔國度的刺使影三部眾,紛紛被血色光柱籠罩,然後化為血水消散。
短短片刻間,近千人死亡,而這個數字,還在以一息數百人的速度在不斷增加,讓所有正魔兩道高層,無不看得目眥欲裂。
“走,盡快脫離這星盤籠罩範圍!”
天工山掌門‘天工百妙’唐元禮看出不妙,因為連他都覺得危險。顯然,這塊血色星盤,明顯是一件曠世異寶,連法丹都可輕易擊殺,自然並非凡物。
如果不盡早脫離這星盤籠罩範圍,眾人速度再快,神念再強,能感知光柱落下地點從而提前閃避,但總有失誤的時候。
但在這裏失誤,可不是損失點東西或遇到一點危險這麼簡單,而是直接身死魂滅,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
那種死亡場麵,光是想一想便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噤。
“是上界魔器,封仙滅聖盤!”
‘烈日侯’衣南裘神色難看,望著頭頂的血色星盤,眼睛中也是難以抑製的閃過忌憚之色。顯然連他也感應到危機,隻有不斷躲避來抵抗。
因為這血色光柱可是不分敵我的,不然之前‘魔祖’應鬼雄也不會藏而不用,直到此時才拿出來。
顯然,因為被隱龍之主徹底激怒,魔祖才根本顧不得自己屬下的性命,隻為了將正道群雄一網打盡,剛才他掠向正魔兩道弟子,也是看準低級弟子才去的。
像‘烈日侯’衣南裘,紫魂聖君,鳳舞女帝,神王陵主,碧玉刀王等神魔國度眾高層,他還是想保留下來的,畢竟這些人都是他的追隨者,是他的得力助手。
即使將來神魔通道貫通,大量巨魔下界,也需要有替他們掌控和奴役這塊大陸的人手。
但此時,他全顧不上了,所以才導致座下的兩大法丹,‘碧玉刀王’閻邪川,神王陵主秋龍上等,雙雙隕命,而更有大量神魔國度的中低級弟子,紛紛喪命。
光柱變幻,不斷移位,短短兩息,忽然,又一聲“啊”的悲呼猛然傳來,另一邊,又有一人被血色光柱當頭罩下,連抵抗的姿態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便死於非命。
而這人,赫然是正道強者之一,葬邪山首席弟子‘飛天浪子’血無涯。也是即將要繼承葬邪山,成為一代宗主的頂級人物。
然而,剛成法丹,還沒有享受此名譽多久,空懷著滿腔報複的餘恨,以及對還未來得及振興宗門的不甘,化為血霧,飛灰塵散。
“走!”
所有人都麵色大變,短短時間,隕落三位法丹,正道一位,神魔國度兩位,其餘中低級弟子數不勝數,眾人如何不心膽俱寒,一個個紛紛加快腳步,想脫離這封仙滅聖盤的血光籠罩範圍。
“走得了麼?”
‘魔祖’應鬼雄見狀,哈哈大笑。隻見他手掌揮動,血色星盤不斷移位,所有想離開血柱籠罩範圍的人,全部被搶先擊殺,短短時間內,又死亡近數千位正魔兩道弟子,其中不乏高手。
“該死!”
另一邊的厲寒,終於趕到魔祖的身前,抬頭看著漫天血色光柱垂落,知道此時逃跑根本不是最有效的辦法,最有效的辦法,是直接擊殺催動此血色星盤的‘魔祖’應鬼雄。
隻要擊殺了‘魔祖’,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厲寒雙眼一瞬間變得幽深如無底寒潭,他整個人不斷上升,逆血光而上,手中的千生劍之上,一層層白霧劍光似乎感應到什麼,也隨之變得嚴肅起來,充滿了一種威嚴霸氣的感覺。
“涅槃寂靜劍最後一式,天下——無敵——”
隨著話聲,厲寒掌心中的千生劍之上,湧現出無數奇異的場景,山川河流,飛速變幻,天地星辰,物換星移,無數生靈俯伏在地的身影,曆曆在目。
所有人仰頭看著厲寒劈出的這一道劍光,眼睛中都隻剩驚撼,敬畏的神色,仿佛神靈之劍。
而這一劍,也的確非比尋常。
此為厲寒從寂靜惡僧手中得到的無名劍譜之中,隱藏的一式。以前厲寒不知道,以為涅槃寂靜劍總共就隻有十一式,從第一式才人無行,到第二式紅顏薄命,到第三式江浪不息,直到第十一式,未嚐敗果。
但直到數月之前,厲寒在天玄大師閉關的秘洞中,意外查清寂靜宗滅亡的真正罪魁禍首竟是‘魔祖’,而八宗不過是被其鼓動者,原來的誓言約束頓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