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捕頭聽完竇磊旺的話,低聲朝他道:“曾可光和舞娘,的確在錢塘又生活了一年。不過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起。公子想知道過去的事,想必也不太可能。我也不知道兩人,最後到了什麼地方。”
竇公子聽完,有些失望,跪在地上,朝錢捕頭道:“錢老爺子,我是真心求教,還望你能說出真相。”
錢捕頭擺擺手,朝竇公子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還是回去吧。”
竇公子搖搖頭道:“錢老爺子,我知道你知道當年的事,求求你,告訴我事情的始末。”
錢捕頭歎了口氣,扶起竇公子道:“當年的事,都過去了十五年,我也記不清楚了。隻是聽人傳說,卻也不一定都是真的。竇公子,你快回去,韓伯也來到了這裏。他要是見你跪著,一定會不高興了。”
竇公子想了想也是,要是韓伯見到他向錢捕頭下跪,一定會責備自己。竇公子站起身,怏怏的望著錢捕頭離去的背影。心裏暗想,錢捕頭一定知道曾可光和舞娘的事,為何他不告訴我?難道這件事,和我有關?
竇公子忖了忖,又想當年的曾可光和舞娘,也有同樣的玉。那我和舞娘,是不是也能結合到一起?如今雖中了狀元,可狀元又怎麼樣?
竇公子歎了口氣,望著錢捕頭遠去幾近模糊的背影,抽了口氣。見韓伯來到跟前,才和他回去了。韓伯見他不樂,朝他問道:“公子,剛才看你在和錢捕頭說話,難道是想問他什麼事?”
竇公子歎息一聲道:“我想問他的事可多了,可惜他什麼都不願說。韓伯,你說我脖子上的玉,和當年曾公子身上的玉,是不是一塊?”
韓伯慌道:“公子,你可別胡思亂想。舞娘身上的玉你也看清楚了,那上麵寫的字,可是曾可光三字,不是。”
竇公子點點頭道:“的確不是,但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你說我和舞娘身上都有玉,這件事難道真就那麼巧合?”
韓伯朝他喝道:“公子,我都叫你別胡思亂想了,你還想那些事幹什麼?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你以為你是曾公子啊?你不是,當年的曾公子,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他整天呆在梨園,混跡那種地方,就為博一女人歡心。你說那樣的人,能成什麼大事?後來要不是聖上賜婚,他能抱得美人歸。這樣的人,被稱作花癡。”
竇公子搖搖頭,朝韓伯道:“有些事,你根本就不懂。他這哪是花癡,不過想尋找自己的意中人,和她白頭偕老。”
竇公子見韓伯說的話,和他爹說的一模一樣,索性不理他,朝錢行去。正行間,忽見一條黑影,朝他馳來。他以為是韓伯,便不在意。等到他回頭看時,但覺那人攔腰將他一抱,隨即便什麼也看不見,隨著那人,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韓伯見竇公子朝前而行,拐個幾個彎,便不見了人影,不禁疑惑道:“他去了什麼地方,今日怎麼走得那麼快?昨晚沒睡,今早有些困乏,沒將他看住,回去又會被老爺訓了。”
韓伯急得沒法,四下找了一遍,不見人影。韓伯想起他臨走時和錢捕頭說過話,怕他去找他,忙又朝錢府行來。韓伯來到錢府,見侍童站在那裏,朝他說明情況。侍童帶著他,去找錢捕頭。
錢捕頭見了韓伯,見他滿麵焦灼的樣子,卻又不好說是什麼事,忙道:“韓伯,你有什麼事,盡管給我說。”
韓伯想開口,卻又不知怎麼說。錢捕頭見他一臉焦慮,又見有人在旁,忙斥退眾人。韓伯見沒人了,才開口道:“我們正想回府的時候,竇公子不見了。”
錢捕頭一驚,朝韓伯道:“他平時愛去什麼地方,你都找了沒有?”
韓伯慌道:“他平時想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回到府裏看不見他的人影,我四處都問了一遍,可就是不見他。”
錢捕頭沉吟半晌,朝韓伯道:“這件事,你先別著急,我派幾個人去找找看,說不定能打聽到下落。竇公子在京城裏,可有什麼交惡的人?”
韓伯一想,剛才在飄香院裏,就有那麼多人和他為敵,難道是他們?便將這話告訴了錢捕頭,錢捕頭撚須忖了忖道:“韓伯,你先回去吧,一有公子的消息,我便派人去通知你。你回到府裏,將具體情況告訴竇老爺,想必他也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們這麵找到人,就送他回去。”
錢捕頭說罷,朝門外的錢世友和蕘三通喝道:“錢世友、蕘三通,你兩人,速去查探竇磊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告知我。”
兩人應了一聲,慌忙離去。韓伯見錢捕頭辦事,不像那些達官貴人那樣擺架子,遂放下心來。錢捕頭打發韓伯去後,把侍童叫到屋裏,朝他道:“你可知道,京城裏什麼地方最愛丟孩童?”
侍童摸了摸腦門,壓低聲音道:“老爺子,我看這事,一定是竇老爺得罪了朝中的什麼人,才把他的孩子拐去了。”
錢捕頭搖搖頭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我想一定是曾府裏的人下的手。二老爺回來,你們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