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姓韓,家裏麵本是靈界西沽那邊的一個小世家,我是家裏麵第三代長孫,跟我爹不同,我是近百年來資質最為優越的一個,所以我剛一出生就被族長抱走了,親自栽培長大的,從小到大我就見過我父母兩次,隻知道他們都是廢靈根資質不高,用了百年的時間才突破築基,換的三百年的壽命後,就放棄了修煉。”
“我父親叫韓赫,他的野心大,自從放棄了之後,就一個人離開了本家,跑來了人界。”
“我也是這些年才知道的,原來他在人界打拚了十幾年,成為了一方霸主,雖不是人皇,卻也沒有人會阻礙他,活的自在瀟灑,這些年他一直都沒有回過韓家,我爺爺不放心,叫我來看一眼。”
流光的臉上顏色說不上好看,一如以往的俊朗中透著嚴肅,正直中帶著木訥,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可是不知為何,聽見他的敘述,靈樞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從小就和自己雙親分開,即便是有爺爺的愛又能夠彌補多少,這樣的平靜下有多少的冷漠作為彌補才能夠填補住受傷,他看著流光低下去的頭,看不見隱藏在陰影下的眼,卻能夠猜透裏麵到底有多少的悲傷。
“你......愛他麼......你的父親?”
“還好,十幾年沒見了,還談什麼愛不愛,當年將我交給爺爺以換取他在家中的地位時,我就已經是一個被舍棄的人了,他便隻是我名義上的父親,聽說他現在在人界又娶了一後十二妃,兒子更數不勝數了,當今太子都十八了,都過了二十幾載他都不曾回去探望過一眼,如此,他又如何會記得我和我母親呢。”
流光望著遠方巍峨的宮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角眉梢盡是落寞。
靈樞隨著他的目光抬起頭,便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坐在山坡上時的情景,那時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孩子,遠遠地望著如火的夕陽,娉婷的雲朵揉搓出各式漂亮的形狀,卻怎麼也看不到母親的樣子,那時他便是如此落寞。
“如花美眷,終是抵不過逝水流年。”
唇微張,看見流光這個樣子他想要說些什麼,隻是話未出口,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
“在人界瀟灑百年又當如何,百年之後他依然還是會回靈界,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能夠打破法則的規定,而他如今寵愛的這些妻妾兒子,終會化成一杯黃土,倒時候誰有記得誰啊!”
“何必做那些無謂的感傷呢!”
伴隨著聲音,一個豔目的火紅從那個小巷中慢慢的踱步而出,依然是剛才消失的紅夭。
不過這一次並不隻是他一個人,那雙纖白的手中拿著一卷土黃色的畫紙,在紅夭身後不遠跟了一隊的士兵,金色的鎧甲,泛著寒色金屬的光澤,冷冰冰的,唯有頭頂的那一抹殷紅算是招搖的顏色。
那人虎目圓睜,冷哼道:“你們二人便是他口中的天師否,勿要多言速速隨我入宮除妖。”
“是是是,我們馬上,這位官人你且等下,我去與那兩個不懂事的說道一二。”
一轉臉紅夭就一副諂媚的樣子眯起了眼睛,笑的春光燦爛的隨身後的群人為首的大漢又嘀咕了幾句,才往他們這邊走。
靈樞依然是板著臉,抿著唇,開起來臉色並不好,流光則眯著眼挑起眉冷冷的看著他,削薄的唇角亦是拉成了一條直線,莫測的姿態更為他添了幾分雍容的貴氣,引得那一個侍衛長樣的人物疑惑的回頭看了幾眼,才不知道嘟囔了什麼的轉過頭去,繼續等待。
“你不該跟我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麼?”
“諾,你看看這個。”
麵對著站在跟前的兩個人,紅夭也不再裝作唯唯諾諾諂媚的樣子,鳳眸風情的一挑,將手裏麵的那個黃紙遞了過來。
流光接過後,打開大概的掃了一眼,麵色一沉,眉毛皺在了一起,隨手將手裏的紙遞給了咱在不遠處的靈樞,冷聲說:“你揭了皇榜?”
“是啊,不然呢,你想怎麼入宮,難道你要說你是皇帝的兒子不成?”
“別說到不了皇宮裏麵見到養心殿裏麵那位,隻怕還沒到大門就被人當成了瘋子亂棍給你打出來,我知道你已經結丹了,但是你要搞清楚一點,這裏是人界,除非是為了維護天道平衡,否則法則是不會允許超出這個世界的力量出現的。”
“想要混入皇宮,這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