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裏因著納蘭性德的病,忙的不可開交,明珠心中煩悶,原本打算著讓納蘭性德參加殿試。不料剛參加了會試便病倒了,明珠心中既是擔心,又是失望的,臉色也不好看。
玄燁原本打算著納蘭性德能在殿試考取功名,不料他這一病愣是給耽誤了,便派了幾個太醫前去看了一番,清容聽聞後心中到是放心了些。
京城裏納蘭性德因病未能參加殿試的事早就傳開了,他雖在家中,但也有所耳聞,心中煩悶,到是覺得自己有愧於玄燁。一時心中懸心削藩這事,也就在家養了些時日,便又上朝了。閑下來越發的勤奮,拜了徐乾學為師,一門心思的學習,明珠看了兒子一下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隻覺他懂事了,心中到是欣慰了不少。
納蘭性德雖說是準備著下次的考試,平日裏也和顧貞觀、嚴繩孫、朱彝尊、陳維崧、薑宸英等人在淥水亭內交流言談。素來多與江南漢族布衣文人相交,但對朋友極為真誠,不僅仗義疏財,而且敬重他們的品格和才華,就象平原君食客三千一樣,當時許多的名士才子都圍繞在他身邊。玄燁對此到是大大的讚揚了納蘭性德一番,說他是促進了滿漢文化的交流,明珠本對兒子嚴格,現如今得玄燁誇獎,臉上自是添了不少光。
蘇克薩哈見玄燁對納蘭家頗為親近,尤其是納蘭性德,他和曹寅簡直成了玄燁的左膀右臂,明珠雖官位在他之下,到是也沒將他放在眼裏,一時間憤恨不過,便去了安親王府。
“王爺,蘇克薩哈大人求見王爺。”明安走了進來在嶽樂身邊說道。
嶽樂點了點頭,說道:“他這會子怎就來了,讓他進來吧。”
“是。”明安應了聲出去了。
“給王爺請安。”蘇克薩哈向嶽樂行了個禮說道。
嶽樂上前扶起蘇克薩哈,笑著說道:“蘇大人快起來,來,快坐,快坐。”
蘇克薩哈謙虛的說道:“謝王爺,今日冒昧前來打擾王爺,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你我之間何必說這樣的客套話,明安快去給蘇大人斟茶。”嶽樂也虛禮著說道。
“是,王爺。”明安應了聲就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便上了茶。
蘇克薩哈喝了口茶,說道:“眼下王爺可想看出好戲?”
“嗬嗬,不知蘇大人說的是何戲啊。”嶽樂硬生生的笑了聲,問道。
蘇克薩哈壓低了聲音說道:“納蘭明珠家的那個養女進宮了,想必王爺是早就知道了,這出戲可是如何?”
嶽樂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對清容身世的猜測,有些好奇,見蘇克薩哈這樣說,到是以為他手中有了什麼證據,疑惑道:“蘇大人此話怎講?”
蘇克薩哈也是隻狐狸,見嶽樂故作不知,笑道:“王爺好生糊塗啊,這明珠家的那女兒的身世……”他提點了一些,沒再說下去。
“蘇大人說的身世,和這戲又何關係?”嶽樂見蘇克薩哈隻是提點了幾句,到是猜到了他沒什麼證據,也就繼續裝糊塗了。
蘇克薩哈見嶽樂故作糊塗,心中沒了興致,也便沒提點幾句,心中到是暗罵嶽樂是隻狡猾的狐狸,到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當成了是好人。也便隨意講了些話,便回了府。
嶽樂見蘇克薩哈走後,冷冷的笑道:“哼,到是個心中沒有分寸的莽夫。”
明安聽了,問道:“王爺,恕奴才直言,難道王爺就不想搬倒他納蘭家?”
嶽樂看了明安一眼,說道:“納蘭家可不是那麼好搬倒的,納蘭明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見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還有他那個兒子納蘭性德也是滿人中的佼佼者。就蘇克薩哈那為人圓滑,處事大意的樣子也想搬倒他,那是白日做夢。他若當真有大才幹,當年索尼一死,為何排行最末的鼇拜成了首輔,他到是還和原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