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年過了沒多長時間,三月裏,耿精忠叛,執總督範承謨,並邀台灣鄭經助攻。

玄燁見三藩形式日益嚴峻,朝上的大臣雖說嘴上再反對的,但積極性到是沒什麼。玄燁心中情緒不穩定,火氣也大了不少,梁九功心下不安,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小心的伺候著,生怕惹怒了玄燁。

赫舍裏的肚子日益大了,行動也多有不便,心中也多有擔憂。清容因素日無事,便常去坤寧宮陪赫舍裏說話,陳嬤嬤本對清容有些顧慮,原先怕她會搶了自家主子的寵,現如今見玄燁對赫舍裏比以前更上心了。又見清容為人老實,對赫舍裏也真心,又不會耍手段,不比宮裏的其他妃嬪答應的,得聞玄燁對她冷冷淡淡的,不由同情清容了。到是心裏疑惑這樣一個水靈的姑娘,怎就不得玄燁的喜愛呢,心裏也真心的接納了她。

“老奴給容答應請安。”陳嬤嬤見清容和高月來了,就俯下身子,請安道。

清容愣了愣,說道:“陳嬤嬤快起來吧。”雖然每次來坤寧宮陳嬤嬤都會給她請安,可每每聽到那“容答應”三個字,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思來想去,自己竟不知為何會聽了心下不自在,也許正是那三個字困住了自己,困住了自己和玄燁。她時常想若他不是皇帝,那沒有這些答應,嬪妃的稱呼,那該多好。而現在呢,除了自己表明了心思,卻不知玄燁是怎樣想的,到是沒聽他說過一句。

赫舍裏見清容來了,笑著說道:“我到是白白又耽誤你事兒了,害得你每日都來陪我,快坐吧。”又向宮女說道:“快上茶。”

清容坐下說道:“我平日也沒事,到是產期要到了,你可要小心點了。”

“清兒,我近日總是有不好的預感,你說我要是不行了……”赫舍裏想到自己晚間做的夢,不禁有些不安。

清容聽了打斷道:“姐姐,你怎又胡思亂想了,好端端的切莫再胡思亂想了。”

“到也不是我胡亂想的,昨日我夢見我生了個小阿哥,可小阿哥直哭,我想去抱他,去發現我根本碰不到他。”赫舍裏回想著那個令她可怕的夢。

“你白日胡思亂想的,晚間就做這樣的夢,不然怎會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說呢。好了姐姐,你不要再瞎想了。”清容安慰道,正好見陳嬤嬤送藥進來,走過去接過,說道:“姐姐,快先把藥喝了吧。”

赫舍裏欲言又止,於是接過清容端著的藥,點了點頭,喝了下去。清容見赫舍裏喝完藥,便接過青瓷碗,遞給了陳嬤嬤。

“清兒,你可答應我件事。”赫舍裏依舊放心不下那個夢。

“姐姐說吧,但凡我能做到的,定會盡量的。”清容答應道。

“若是我當真不行了,你可要……”清容見赫舍裏又提及那事,說道:“姐姐,你怎麼又想那事了。”

赫舍裏拉住清容說道:“清兒,你一定要答應我,若是我當真不行了,你一定要答應我兩件事。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和皇上。”

清容見赫舍裏心中不安,便真誠的說道:“姐姐放心,倘若……倘若當真如此,那我一定將姐姐的孩子視如己出,一定竭自己所能照顧好皇上。”

赫舍裏見清容答應的懇切,心中也安心了,在這個深宮裏,她能相信誰?能真正幫她的又有誰?

兩人閑話了幾句,清容和陳嬤嬤伺候赫舍裏睡下後,自己便回了永和宮。

回到永和宮後,心中有些不安,想到赫舍裏在坤寧宮的那番話,到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高月見她心神不寧,便說了些趣事,想讓她開心開心。到是她心中不安,沒什麼心思聽高月說笑,高月見狀就寬慰了她一番。

清容走後,赫舍裏躺在炕上沒一會兒,便起來了。陳嬤嬤勸著她多睡會兒,她沒睡意,便拿起了那個繡了一半的荷包繡了起來。陳嬤嬤說道:“主子,您這會子何故繡這個,快歇著吧。”

“好了,你且讓我繡吧,這東西我還想給我肚裏的孩子呢。”赫舍裏想到自己的孩子,心中高興,也不管累不累了。

陳嬤嬤見勸不住,也隻能隨著赫舍裏繡了。赫舍裏繡了沒一會兒,下腹就開始陣陣的痛,陳嬤嬤見狀,趕緊囑咐了人去叫大玉兒。一麵又囑咐了人去叫產婆和太醫。

清容也聽聞後,也趕緊去了坤寧宮,去時發現大玉兒已經在了。清容上前請了個安,大玉兒見她來了,吩咐蘇墨爾不要讓她進產房。

赫舍裏在裏麵的叫聲聽著就讓清容擔心,想著赫舍裏方才和她說的話一時害怕,蘇墨爾安慰了幾番,心中也沒個底。

外頭的太醫都在一旁候著,玄燁那邊也早就有人去通報過了,到是與三藩那邊打的火熱的,脫不開身。囑咐了梁九功去坤寧宮守著有情況馬上去通報他大玉兒在坤寧宮裏徘徊著,時常瞅著產房那邊的動靜。不一會兒一產婆跑了出來,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說道:“老祖宗,皇後娘娘她,皇後娘娘她……”

大玉兒厲聲問道:“皇後娘娘她怎麼了。”

產婆跪在地上嚇得魂飛魄散,聽見大玉兒的聲音,顫抖著說道:“娘娘她,娘娘她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