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紅帶了兩個丫鬟去買了一些補品,和拿著前日大夫開了藥方去抓了幾服安胎藥,回去便打發了人去煎藥和燉補品。
沈宛被一碗又一碗的藥物和補品衝刷的胃裏難受,不想再吃什麼了,但因著自己身子弱,為了孩子,再不想吃的補品再難喝的藥都忍著要喝下去。
小紅見沈宛麵頰消瘦,想著日後生產必會很累,便一個勁兒的去燉補品給沈宛服用,幾日下來沈宛哪裏再吃得下。將東西擱置在一旁,不願意再吃了。
納蘭性德因著身子越發的不好,便向玄燁請了幾天假,玄燁也應準了,明珠見納蘭性德身子不爽,便叫來了大夫。
那大夫雖說是醫治了不少的病人,但實在是瞧不出納蘭性德有什麼疾病,因著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過度的操勞,開了幾服滋補的藥物,便叫著好生調養著。明珠見大夫也說不出什麼病情來,又陸陸續續叫來了京城內不少有名的大夫,這些大夫看過後,都說是需要精心調養,別的到是再無留下什麼話來,唯有一人淡淡的說了句,鬱結於心,隻怕是心病難以醫治。
明珠聽到這句話時,冷冷的看了一眼說這話的大夫,那大夫被明珠那冷冽的眼神給嚇了一跳,訕訕的低下了頭,哪裏還敢再提及一句半句這類的話來。明珠其實自己心裏也明白,納蘭性德是鬱結於心,隻怕是早就這般了,但一直沒有說出來,想著納蘭性德向來聰慧,不會糾結於這些事。可誰知他卻偏生有著滿腹的惆悵和抑鬱,想著他也是生於溫柔富貴,何來這些揪人心腸的哀愁。
沈宛知道納蘭性德身子不好後,便打發了人去看看,自己也不敢進府去看,為此孩子一事也遲遲未提。
時間久了,高月看著心裏也糾結,知道沈宛是掛念納蘭性德,因著明珠的不允許便一直未敢進府來。納蘭夫人知道高月同情沈宛,每每見她細心照料納蘭性德,心裏也想到了沈宛,幾次都想和明珠提,但始終是未敢開口。
“改日,讓沈宛搬進來吧。”納蘭夫人對著正在沉思的明珠說道。
明珠愣了愣,看著納蘭夫人說道:“怎麼這會子到是提起這事來了,莫不是那個混小子這會子還在想著這事?”
“既是沈宛已經嫁給容若了,你無論再怎麼不肯接受她的身份,她終究是容若的人,這會子容若的身子不好,叫她來看看也是應該的。”納蘭夫人向明珠好生解釋了一番。
“也罷,明日打發了人接去吧。”明珠覺得納蘭夫人說的也有道理,又想著納蘭性德好些時日都一直臥病在床的,沈宛來了也多一個人照顧的。
納蘭夫人見明珠答應了心裏不由有些歡喜,想著要將這事去告訴納蘭性德和高月,也好叫他們也高興高興。納蘭性德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珠向來是很注重麵子的,到是難得見他這會子會為這事答應了。高月也是有著淡淡的喜悅,因著納蘭性德的病情一直不見好,心裏也高興不起來。
次日接過沈宛後,沈宛便來和高月一塊兒照顧納蘭性德了,見納蘭性德的麵色越發的蒼白,臉頰本就消瘦這會子更是棱角分明,心裏不由難過萬分。看著納蘭性德的臉,不由漱漱落下淚來,高月見了忙拿出了一塊幹淨的帕子遞給沈宛。沈宛接過帕子,擦去臉上的淚水,淡淡的看了高月一眼。
納蘭性德看著沈宛,突然想到了清容,到是有些神色恍惚,對高月說道:“你先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