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微博名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改了!”陸垣笙這話說的有點“語重心長”。
陸垣笙這個時候心裏其實有些生氣,又有些心疼。他雖然一直知道寧慕詩性格偏消極灰暗,但是沒想到居然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是這麼理解:
墓(慕)地裏的屍(詩)體?
這明顯是在咒自己死!
陸垣笙的黑眸不由自主地深了深,臉色也莫名的冷了些。
“其實這是我隨手打的,不能當真!”寧慕詩幹笑著打算跟陸垣笙打太極。
心裏其實並不輕鬆,她沒想到陸垣笙能聰明到這種地步,不僅一眼發現那個微博就是她,還猜出了她心底壓抑最深的想法。
“還剩五十二秒!”
陸垣笙這輩子都不想看到那個微博名第二次。
寧慕詩一怔,脫口道:“老師!”
“四十九秒!”
不容置喙的語氣,深刻的表示著陸垣笙對這件事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我改……”弱弱的扔下兩個字,寧慕詩無奈的呶呶嘴,放下手機便開始操控鼠標並一指禪的敲打鍵盤。
陸垣笙的怒意即使隔著電話她都能感受到。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生氣,但是陸垣笙的怒意她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所以她隻能乖乖聽話。
刪刪改改好幾次都不如意,寧慕詩犯難了。她不知道該改個什麼名?於是她拿起電話噘嘴委屈道:“老師,你幫我想個名吧?”
既然他讓她改,那他就想個他滿意的名好了。
寧慕詩突然拋過來的問題,一時間,還真把陸垣笙難住了。不過再怎麼說,他吃的鹽比寧慕詩多好幾年。
“小詩想要個什麼樣的?文藝的?逗逼的?犯二的?”
“不知道!”理所當然的回答,“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你了。”
陸垣笙打著方向盤,聽到她這麼率直的一句,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坦然道:“怎麼辦?被你這麼一問,我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
他的QQ、微信以及微博名都是他自己的名字,現在看來簡單粗暴但是卻很省事。
“要不要跟我一樣,直接用名字?”
“……”
寧慕詩再次沉默了。
陸垣笙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臉不由得一紅,然後沉默著也不說話。
就這樣,兩人都沉默不語,但是電話也不打算掛斷就這樣通話著,並且兩人也都不覺得尷尬。
其實這兩個人也是怪胎,為了一個微博名居然糾結這麼久。
最後還是寧慕詩歎息一聲,然後在鍵盤上劈裏啪啦的打出一句話。她握著手機的手猛的收緊發抖,眼裏滑過緊張,緊緊抿唇,諾諾的說道:“我改好了,但是老師……你看了會不會生氣……”
寧慕詩覺得自己很過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試試。她想試試陸垣笙對她的底線?她想試試陸垣笙到底有多縱容她?
“改了?”陸垣笙一愣,“我看看?”
“你看了不要生氣,生氣了也沒關係,我立馬改。”聲音到最後越來越來小,臉上的表情也因為心虛越來越糾結。
陸垣笙心裏有些詫異,不知道寧慕詩到底取了個什麼名,居然能害怕成這樣。
特地把車子停到路旁,陸垣笙沒有絲毫猶豫,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直接放到大腿上,然後點開寧慕詩的微博頭像。
然後下一秒,陸垣笙瞳孔猛地放大,震驚之色占據臉上各個部位,原本平靜的心也隨著看到對方那句話而湧起一陣激烈的怦動。
——我願成詩寵終笙
他沒想到寧慕詩居然會想到這麼一句話,難怪對方會害怕自己生氣?
寧慕詩垂下眼簾,睫毛顫得十分厲害,她拚命咬住下唇,死死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她現在在等,在等陸垣笙給她最後判決?
此刻的心情不亞於犯罪嫌疑人對法官的心情。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寧慕詩額上、手心裏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小詩!”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喚了一聲,陸垣笙頓了頓繼續道:“你這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啊?”寧慕詩怔愣住。她沒反應過來陸垣笙話裏的意思。
“我願成詩寵終笙?”陸垣笙笑著念了一遍,話語一轉,調侃道:“咱們到底是誰寵誰啊?”
一直以來,好像都是他在寵著對方,護著對方,慣著對方。
這小姑娘居然還不認賬?而那句話就是赤’裸’裸的證據。
“啊嘞?什麼意思?”寧慕詩瞪眼,她腦子依然沒有轉過來。
話說,她想過對方會生氣,好吧,她也隻想過對方會生氣,但是她真的沒有想過對方會是這麼個反應。以及會說出“咱們到底是誰寵誰啊?”這句話。
“嗬嗬”陸垣笙在電話另一邊獨自笑著,但是卻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