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垣笙對寧慕詩突然開竅這事兒,說到底還多虧了傅昀。
大致情況是這樣的:
“傅昀,你說許正暄那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對小詩與眾不同?”陸垣笙眉頭微蹙,疑惑道:“莫不是有什麼企圖?”
他總有一種許正暄待在寧慕詩身邊,他心裏就會異常不舒服的感覺。
傅昀翹著腿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用小拇指使勁掏耳朵,極其敷衍道:“大概吧!也許吧!可能吧!”
這兩天一直被陸垣笙翻來覆去的詢問這種問題,他耳朵都快被念出繭子來了。
不就是看見許正暄待在寧慕詩身邊,然後心裏不爽吃個醋嗎?他就想不明白了,有什麼好糾結的?所以說,智商和情商不能同步是硬傷,尤其是兩者的值數相差實在是太大。
“果然像爺這種智商高情商也高的人,在這世間實屬不多!”傅昀吹著小指甲殼裏的髒東西,自戀的想到。
陸垣笙又皺了皺眉,問出下一個問題:“到時候小詩受到傷害怎麼辦?許家的水太深了!”
許正暄的背景太過複雜,標準的紅三代,開國功勳許老最最疼愛的小孫子,都城的第三代圈子都稱其為“小少爺!”
不過,也不知是許老的意思還是許正暄個人意願,許正暄對都城主流圈子涉足的其實並不深。
“行了,何必庸人自擾。”傅昀放下翹著的腿,看著陸垣笙突然正色道:“你也說許家水深,那就應該知道林妹妹在那些人眼裏連他們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想著那些人的嘴臉,傅昀扯著嘴角諷笑了聲,“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浪費寶貴的時間來對付螻蟻般的林妹妹。”
傅昀這番話,語粗卻理在。
聞言,陸垣笙當場怔住,臉色讓人越來越捉摸不透。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隻是關心則亂,他居然一時給忽略了。從來聰慧過人的他,居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想到這裏,陸垣笙抿緊了唇,眸中微沉。
傅昀瞧著他神色,知道他已經醒悟過來,頓時無奈的搖搖頭,“垣笙,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你幾個問題?而且這些問題對你很重要。”
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陸垣笙沒有看他,隻是掀了掀眼皮,“什麼問題?”
見人上勾,傅昀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其實問題也不難,你隻要回答‘是’與‘不是’就好?”
陸垣笙沒有反對,似是默認傅昀的做法。
傅昀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然後鏗鏘有力的發問道:“林妹妹在逆境的時候,你肯定會站在她身邊,對吧?”
陸垣笙沒有一絲遲疑,肯定道:“是!”
回答後的一瞬間,下個問題緊跟著出來。
“林妹妹即使貧窮,你也不會嫌棄她?”
“是!”
傅昀提問的語速加快,陸垣笙回答的速度也沒絲毫怠慢。
“林妹妹生病,你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照顧她?”
“是!”
“你會懂她?明白她?體諒她?珍惜她?寵愛她?”傅昀突然嘶吼著嗓子,激情澎湃,“大聲告訴我是不是?”
歇斯底裏的回答:“是!!”
聞言,傅昀滿意的鼓著掌,燦爛的笑著連說了三聲“很好!很好!很好!”
回答完這些問題,陸垣笙眼裏滑過一絲詫異,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沒有。
“我給你聽一個東西。”傅昀笑著摸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在屏幕上輕輕點了幾下,一個帶著歐美腔的中年男聲從手機裏傳出來。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裏的眾位見證人麵前,我願意娶XX作為我的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著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永永遠遠。”
傅昀剛剛問的問題,明顯是分解版。
陸垣笙毫不掩飾此時內心的震驚,脫口而出:“西方基督教的結婚誓詞!”
點點頭,傅昀故作高深的問道:“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
明白自己對寧慕詩的感情了嗎?
然而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男人並沒有回答,因為此刻他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傅昀看著手中的手機,眼中滿是壞壞的笑意,抿著上翹的唇角也是邪氣十足。
剛剛他把他和陸垣笙一問一答的對話給錄了下來。
嘿嘿!以後對方敢欺負自己,他就拿這個來威脅他。不過他錄下來最主要的原因是拿給寧慕詩看。
如果陸垣笙回答的不如意,正好讓寧慕詩死心;如果陸垣笙回答的讓人滿意,更好,皆大歡喜。
傅昀一直覺得陸垣笙對寧慕詩很寵,但那不是愛,他們兩人如果再糾纏下去最後受傷的那一方肯定是寧慕詩。可是,後來經過易欣那件事,他突然覺得他或許想錯了,他們好多人都自以為是了。陸垣笙如果對寧慕詩真的無情無意,那麼當他知道寧慕詩對自己已經有愛慕之情,對寧慕詩的態度就不會是更加寵護,而是應該像他對易欣一樣,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