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慕詩在醫院待了七天才出院,而這段時間都是陸垣笙在她身邊鞍前馬後。
辦理完出院手續,兩人收拾完東西直奔陸垣笙訂房的那家賓館。一開始訂的就是雙人間,所以這會兒兩人都沒打算再訂一間。
寧慕詩住賓館的次數可謂是屈指可數,但這不妨礙她知道這家是她住過環境和設備最差的。
光是雙人床就占了房間一半的空間,一套咖啡色布藝小沙發又占了剩下的二分之一,然後是靠牆放的單人梳妝台,最後就是掛牆壁上的空調和液晶電視。
調好房間溫度,陸垣笙把遙控器隨手放到梳妝台上,轉身就看見某人正坐在沙發上神遊,走過去習慣性揉上她腦袋,柔聲道:“你先洗漱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我現在去火車站買回K市的火車票。”
他發現寧慕詩現在一有時間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被人拉回意識,寧慕詩怔怔的抬頭,脫口道:“老師剛剛在說什麼?”
她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完全不知道陸垣笙剛剛跟她說了什麼?
陸垣笙緊挨著她坐下,看著她笑著再次說道:“我去買火車票,你在這裏洗漱休息。”
他訂房間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寧慕詩不可能一出院就回K市,必定是要找個地方讓她緩一下住院太久的情緒。
寧慕詩眼裏閃過一絲疑惑,直接道:“可以網上訂票,不用那麼麻煩去火車站。”
陸垣笙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條斯理的解釋道:“網上數據更新太慢,有些時間點明明無票,但是數據顯示依然有票,所以我還是去火車站現買。”手中的小手一如既往地冰冷,陸垣笙下意識握的更緊了。
寧慕詩看向兩人緊緊相握的手,陸垣笙的手很大也很溫暖,跟她簡直是兩個極端。 她忍不住失笑道:“它一直就這樣,你再怎麼握都沒用。”
夏天她的手都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更何況現在冬天。
陸垣笙又把她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小小年紀怎麼就那麼多毛病?”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寧慕詩愣了愣,明白他的意思後,抿著嘴直樂,笑的像隻偷了腥的貓,“沒事兒,習慣了就好。”
陸垣笙睨了她一眼,手上用力一捏,嘴上卻是無奈,“你還笑得出來!”
他之前覺得反正寧慕詩就在醫院,不如趁此去做個大檢查,而且檢查這事兒窩在他心裏也有段時間了。然後,就查出來一堆毛病。
“沒有,就是覺得,幾乎查一樣,那一樣就有些問題,也是夠搞笑的。”她反而笑得更放肆了,“原來我缺鈣,難怪我長這麼矮。”
“你不隻缺鈣,你還缺銅,嚴重性缺鋅!貧血、低血壓、腸胃炎甚至是心律不齊!”陸垣笙咬著牙,“好心”的幫她補充道。
如果不是寧慕詩後來死活不幹,他肯定會讓她從頭到尾查一遍。
寧慕詩點點頭,隨意道:“沒事,這些都是小毛病,吃相關東西就可以補好。嘶!!”話音還沒落下,兩隻手突然像是被兩隻鉗子狠狠地夾緊,一陣鈍痛。
“人家是一件,你是好幾件堆在一起。人都說‘技多不壓身’,到你這兒就變成了‘病多不傷心’。”陸垣笙鬆了手上的力道,輕輕的揉著手裏柔軟的小手,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寧慕詩還是笑著,笑得有些淡然,“嗯,其實這些都還好吧!你看啊!跟那些查出來什麼癌什麼癌的人比起來,我已經很幸運了。”
隻要不是什麼難治之症,她覺得都沒多大問題。
陸垣笙把她兩隻手分別塞進她羽絨服身側的兩個口袋裏,眼裏有些無奈,調侃道:“平時看你挺消極悲觀的,怎麼現在積極樂觀了?”
其實他知道根本不是什麼積極樂觀,寧慕詩是消極悲觀到一種地步了。她連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更別說這些在她眼裏的“小毛病”。
寧慕市眨眨眼,今天嘴皮子特別順溜:“這不是不同問題要不同對待嗎?我……唔唔唔……”
得!陸垣笙直接用自己的嘴把那張突然變得“伶牙俐齒”的嘴給狠狠堵住……
陸垣笙舍得放過寧慕詩的時候,她已經軟癱在他懷裏,雙眼泛紅含著霧氣,紅腫著唇大口大口的喘息。
陸垣笙吻了吻懷裏人的嘴角,滿意的笑道:“這幾天我們突擊練習,果然有進步。”
兩人都沒有過戀愛經驗,親吻的經驗當然也是零。兩人第一次吻的時候,甚至牙齒撞過牙齒。陸垣笙這幾天為了漲經驗,時不時拉寧慕詩來練習。
寧慕詩朝他狠狠翻了個白眼!
何夏說的對,談戀愛的男人,畫風絕對會突變!
陸垣笙看著她,眼裏的笑意深了深,聲音愈加溫柔,“好了,我真的要出去了。”
寧慕詩瞪了瞪他,然後扒拉著從他懷裏站起來,毫不猶豫的往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