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1 / 3)

原來自己身邊一直站著的這少年竟是當今聖上唐文宗昂的胞弟穎王瀍。眾人聞言齊齊跪下,一時間,滿堂大殿就隻剩下自己和李瀍立著了。

李瀍微微一挑眉,隨即誠惶誠恐的趕上前扶起楚天樞,又誠心說道,“我既與各位同歸楚仙門下,就不要再分什麼臣民了吧,若師父您還有各位師叔向我行如此大禮,豈不折煞了我?快請起吧。”

楚天樞一臉感動的起身,“門主尚未知穎王駕臨楚仙,所以未能晉見。但不知,穎王如何會來楚仙修煉……”

“請師父叫我瀍兒吧,”李瀍誠懇的說,“我自小向往修真之事,無奈父兄皆崇尚佛法,於是便來楚仙希望能夠得道。”

這理由雖是牽強,可楚天樞如此木衲之人也猜想到李瀍必是有難言之隱,也不好再問下去了,當即轉身對眾人宣布,“穎王來此乃楚仙幸事,也乃楚仙機密,絕不可外泄,今日知此事之人是將做楚仙棟梁培養的,還請不要自毀前途吧。”最後一句已然明顯有威脅之意了。

李瀍點點頭,算是滿意這樣安排,“今後我便與大家是同門了,直呼我名諱便可,不須記得我王子身份。”笑容堆上臉,一時間楚仙門人都沉浸在穎王平易近人的喜悅中。

楚緲塵彎著嘴角,卻也不像在笑,這穎王太會攻於心計,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還是不要和他太接近才好,但想起方才他對自己所說的‘希望不要成為敵人’,原來他早已看好自己年幼卻又有些實力,希望拉攏自己,真是枉費心機,她楚緲塵還有一屁股事尚未解決呢,看看左手上的紅繩,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月白色的身影。

“生師弟?”李瀍試探著招呼,“你手上紅繩似乎是自己編的,很好看。”

楚緲塵驚的立刻收起左手,裝做若無其事的朝李瀍做了一楫,“穎王在上,請受草民一拜。”倒不是當真要跪下,如她所想,李瀍真的扶住自己,便假裝推脫著站直了身。

“生師弟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道行,未來恐怕更無可限量,” 李瀍說著,臉貼向楚緲塵的耳邊,呼出的熱氣蹭的緲塵耳膜發癢,“待人散了,希望能和生師弟商量些事。”抬起頭,意外的發現緲塵麵上有紅,竟現出幾分女兒家的氣質,“南師弟倒是比起我們瘦弱太多了,嗬嗬。”

楚緲塵無心與他調侃,便走向人群中,反正是他自己要求與庶民同尊卑,這樣待他也不為過吧。

楚天樞帶著六位仙道回歸座上,便說了些無關重要的叮囑之詞,又讓江無痕念了門規,便讓各人隨著自己師傅出了殿,門外百人都由另外的道人分領回六道屬地,於是先前這十來人就隻好自己尋了道人帶路去師父的殿堂了。

恰好數十人中又隻有李瀍和楚緲塵被分到了楚天樞門下,於是楚天樞便親自囑了江無痕領他二人上山,一路上,江無痕冷漠如冰,楚緲塵無心交談,李瀍又找不出話題,於是就隻好沉默走著,一個時辰後,終於到了楚天樞的屬地,紫薇閣。

江無痕把他二人領去了房間,便離開了。

楚緲塵卻暗暗叫苦,原來自己的房間和李瀍的正好是對門,又是最後兩間,與其他新進門人的房間都離的較遠,她幾乎可以想象到李瀍借口來尋她說話時的難過了。禮貌應付了李瀍的告別,她推開自己房門,入了去,趙小三正坐在屋內椅子上看書冊。

“我……我……我問到你住此間……”趙小三放下手中書冊,臉紅了一片。

“我又沒問你,你來做什麼?”緲塵問道。

“我……我隻識得你一個,便想來……想來看看。”

楚緲塵見他窘的好笑,心裏覺得那模樣竟有幾分與不舍相似,心中生了幾分好感,眼珠子一轉,突然刻意壓低聲音說,“你可知那榜首的李瀍是何人?”

趙小三居然點了點頭,“大家都說,他是當今聖上的皇弟,潁王瀍。”

“怎麼都知道?”楚緲塵本想故意嚇唬眼前這少年,心中現下又遺憾又疑惑。

“誰又敢與王爺起了同樣的名字。”趙小三理所當然的說。

楚緲塵看著趙小三,嘴裏又接著問,“那堂堂穎王何以出現在楚仙?”

趙小三這下興奮了,再不拘謹,站起身來度著步子,髒髒的麵上也多了幾分光彩,“這還得從敬宗湛說起了。”

知道他有賣弄的意思,緲塵便順水推舟的要他繼續講下去,“敬宗湛無能,朝廷勢力分爭他便也成了犧牲品,最後死於宦官劉克明和軍將蘇佐明之手,原本要他們假冒敬宗旨意立絳王悟為帝,可貪心不足又要奪宦官之權,於是內樞密使王守澄、楊承和以及神策軍左右護軍中尉魏從簡、梁守謙便迎了江王涵入宮,又命神策軍誅殺了劉克命蘇佐明包括絳王悟。後江王涵便是現在的文宗又改了名叫昂,便是文宗昂了,隻是他本為次子也坐穩了江山,自然要擔心親弟穎王瀍奪位,穎王心裏應該也知道,估計是躲了來的楚仙,應該也是為了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