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近座侍衛包括鄭注,李訓等一幹帶刀官員立即跳出護在驚慌的文宗身前,口中大喊“護駕,護駕。”
那王守澄雖然沙場上也是驍勇,卻在這裏給那漢子一招嚇的腿軟,想來也是,那千餘斤大鼎倘若砸在他王大將軍的頭上,豈不開出花來。眼見那漢子被一幹人等陣勢看得呆傻,立即跳出就地翻身托刀一抹,正對著那漢子的腳裸,這貨是要仗著靈活就去挑那漢子的腳筋,好叫他發作不能。
殿上雖然緊張一片,但還是都抽了神去關注兩人相鬥,眼見血光將現,如文宗般生性儒諾之人便用衣袖遮住了雙眼,卻久久未聽見慘叫聲,再一看,原來那漢子隻一腳踩在王守澄刀上,叫他拔出不能,王守澄隻奮力去抽,完全不知自己姿勢有多尷尬。文宗雖然不希望回屹人贏,但也從未見過王守澄如此羞惱,心情大好。
此時鄭注也湊了腦袋前去密報,文宗點點頭,看了眼安王,擺擺手讓諸下百官等坐好,朗聲道,“回屹壯士果真英勇,我大唐驃騎大將軍也甘拜下風。”
王守澄狠狠一咬牙,心知文宗也是不想自己丟盡麵子,努力忍耐不去發作,拂袖回了座上。
文宗於是道,“來啊,賞壯士黃金百兩。”
烏介收不住笑臉走出謝恩,卻不見好就收賣個麵子給文宗,隻拱手又說,“烏介聽聞驃騎大將軍俗事纏身,又麵色蒼白,想是家事政事操勞過度,故而勝不了我回屹勇士。”殿上眾人一聽哄笑,說政事操勞還能說得過去,可家事無非是指兒女妻妾之事,誰人不知這王守澄除了是驃騎大將軍還是個太監,這烏介分明是挑釁於他。
王守澄冷哼一聲,殿上忽然一片寂靜,再無笑聲。
烏介不多說,拱手又請,“所以烏介鬥膽請陛下再賜我回屹勇士機會,與場上至少三人切磋。”
文宗竟然沒有惱意,微笑道,“妙,今日我太級殿上,所帶隨從最多之人,就是穎王了,不知穎王能否代我大唐好兒女接下這挑戰啊。”
李瀍隻一聽,就明白,這定是方才安王舉薦的,擺明了要讓自己出醜。
此時自己身後所站之人,有楚緲塵,王緋衣等女流,有星麟子這似是五歲孩童,還有楚天罡和軒轅十四這等年過半百之弱儒,加入戴了魔聖扳指後完全隱匿修為好似一平常人的生不得,有如此“弱勢”的隨從相伴,也難得安王會舉薦自己了。
當下假裝誠惶誠恐,跪下推謝,“謝陛下賞識,但小王身邊都是婦孺之輩,怕是無法迎戰勇士啊。”
果不其然安王搶白,“我看那王氏就不錯嘛,穎王大可施個美人計什麼的,也是可以贏的啊,休要謙虛嘛。”
文宗聽後也笑了出來,“無妨無妨,你隻需應戰,若是輸了,還有安王在,安王手下能人無數,定能應付。這樣吧,若你方人勝了,朕可滿足你方人各一個要求,你且派人先去吧。”
李瀍心裏一笑,惱色卻堆上臉來,“既然這樣……我隨從基本都差不多,不如請使者來挑一人應戰吧。”
烏介隻以為玩笑,隨手點了一人,“既然這樣,烏介就不客氣了。”
那人出列,正是楚緲塵。
楚緲塵先是對文宗行了大禮,接著,居然對垂簾看戲的郭太後也行了大禮,然後拱手問候各王百官,然後使者,然後隻對那勇士說了四個字,“阿依瑪絲。”
如安王雖然見過阿依瑪絲,可哪裏還記得她是誰,但眼前此壯漢,卻不是別人,他正是楚緲塵等初進長安時所見的阿依阿瑪絲的弟弟努格塔,他隻聽這一句,忽然就想起來楚緲塵是誰,不正是那日答應要幫自己保護姐姐的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