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中)(1 / 2)

說話時那方天色已變。

三龍察覺不對,已有些遲了。

烏雲散去,未見天日,但出妖獸,巨大遮天。

其一為化蛇,人麵豺身,長身蛇形,展翼咆嘶,風聲吒起,招來大水,繞其身宛如利器,漸成一水叉持於爪中。

其一為混沌,長毛四足,身如巨犬,口出陰火,雙目反白,周身煙氣籠罩,隻聽說此獸有腹卻無五髒,此時也未得知也。

其一為饕餮,為人形,周身有毛,頭上戴豕。聽說貪如狠惡,積財而不用,善奪人穀物,強者奪老弱者,畏強而擊單。此時也是果真隻立於一旁,似乎畏懼三龍霸氣,準備伺機而上。

星麟子一滯,隨即被睚眥一爪掠過,金血濺落。囚牛未及補上,已被睚眥再傷,斷角湧血,金光爆漲,已是極怒,卻也無法反擊。星麟子再次長吟,喚來囚牛,二龍似是商談,隻以片刻便形成一簡單陣勢,星麟子對外,防禦三妖,囚牛對內,收服睚眥。

睚眥見狀,忽然一反身,巨口張開,一道閃電射出,正中囚牛,囚牛本不好戰,此一中電,周身無力,頹然下落,星麟子見正下為太極殿,知其若落,必傷及無辜,急忙飛身而至,撞開囚牛,而此時一旁化蛇趁機擲出水叉,星麟子救人心切,也躲閃不及,竟當下被水叉刺穿胸口,但眼下形勢危急,星麟子一尾掃出,囚牛終於改變落點,而星麟子也反向落下。

三妖一擊得手,得意非常,眼見殿上隻有一睚眥,立即都擺出得意招數,準備以一敵三。

楚緲塵眼見星麟子重傷而落,立即與生不得等人就跑去了他落下的地方。此時星麟子已回原形,隻五歲孩童,卻胸口大穿,雙目中紅瞳漸大,血浴全身。楚緲塵見狀立即拿出天心丹來,一瓶對著他的嘴就灌了下去。楚天罡也是焦急,捏手掐訣就施了幾個法咒於其身,漸漸控製住他的血外流,隨後皺眉道,“這樣不行,連星麟子都撐不住了。”

生不得手掄了個半圓,隨即金蛟剪出現在他手裏,隻化做一臂之長,金光燦燦,華美中卻又帶了幾分殺氣,生不得用手指摸了摸金蛟剪,對楚星隗說,“可別給了個偽貨,老子要去天上試它一試,你可替我照看好了那小子。”

楚星隗眯著眼睛點點頭,“小子你放心,有我楚老仙在,沒人敢動他。”

楚緲塵卻一下衝出抓住生不得的手,“生不得,你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生不得慌忙用袖子遮好,“沒什麼,隻不過掉了指甲而已,不久又會長出來,你倒是急什麼。”

楚緲塵緊緊用手抓著,原來生不得說的那麼輕描淡寫都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十指連心啊,那日苦戰天邪門時,他該有多麼艱險,才能逃脫。

“搞什麼兒女情長的,“生不得突然把臉湊近楚緲塵,”偷來的,你該不會,覺得本大爺今日必死吧。“

楚緲塵一慌,鬆了手,生不得卻就直上雲霄離了她去,這一戰,又不知,是吉是凶。

楚天罡歎了口氣,也對楚星隗行了個禮,“徒兒去了。”

說罷也飛身上了雲際。

楚緲塵一邊擔心,一邊替星麟子包紮傷口。

也就在此時,光王李怡的聲音響了起來,“生姑娘,你還好吧,有事沒有?”

楚緲塵回過臉去,果然也看見不舍一起過了來,“謝過光王,我還好。”

“不過,剛才還和你在一起的人呢,我明明看見有好幾個,怎麼就剩了國舅爺和勇士了。”

“光王想是看錯了,那幾人,現下自當保護穎王,怎會在此處呢……”說著偷偷看去了不舍,眼見他也一臉擔心,心裏忽然少了緊張與不安。

李怡忽然又驚訝了一聲,“生姑娘,這不是剛才那個孩子嗎,他怎麼了?好象傷的很重,要不要我喚禦醫來啊。”

“不用,”楚緲塵忙喚住他,星麟子乃是白虎與人的結合,叫禦醫看了,不嚇死才怪,“這孩子方才看天上鬥的精彩,卻不想被落石打中了胸口,現下我給他吃了點祖上秘傳的藥,應當無事了,不必勞煩太醫。”

李怡點點頭,背了雙手與楚緲塵站在同一排,看向天上去,“你說,這天上仙獸的爭鬥,是吉祥的征兆嗎?”

楚緲塵慌忙說,“自然是吉祥了。”

李怡低聲說了句,“是嗎?”卻又不再說話了。

楚緲塵悄悄側過臉去看旁邊的不舍,他仍是一身素淨的裝扮,溫順的表情微盍雙眼撚著手裏的佛珠,看著這樣的不舍,自己的心,也突然平靜了下來……如果一切都如魔聖和楚星隗他們所講為宿命的話,自己這般喜歡不舍,是否也是宿命呢?

“小心!”不舍一把推開緲塵,卻不防一團流火燒灰了素白衣裳,“你這般不小心,要是出了事怎麼辦?”